“哦?不知曲姑娘今日又看上了哪副寿材?”应无恙桃花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听闻,应掌柜有副价值三万两的寿材卖与了齐光。你就照着那副寿材的形制,再替我打造一副好了。”曲小六低着头,轻轻抚着大白猫的后背,语气淡淡的,不似玩笑话。
“三万两的寿材?这天底下哪有这般贵重的寿材?”燕骈闻言,不禁笑出了声,瞧着应无恙是愈发看不惯了,丹凤眼微眯,唇角浮起一抹冷嘲,“也就骗骗曲姑娘这般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齐相国再位高权重,也不至于耗费万两换块破棺材板!”
“燕兄此言差矣,应掌柜可不是那等欺世盗名之辈。”陆玄羽忙站出来替应无恙说了句公道话,又瞧向曲小六,不明所以道,“六姐姐,你年纪轻轻的,买什么寿材?再说了,你哪里有那般多的银子呀?”
曲小六静静地抚着大白猫,没有应话。应无恙静静盯着曲小六,良久,方才似笑非笑道:“那副寿材,与日月兮齐光,天下无双,曲姑娘出再高的价钱,也没了。”
“何以他齐光买得此副寿材,我就买不得了?”曲小六忽而放下了大白猫,起身直勾勾盯着应无恙,眸色一冷,犹如十月霜凉般,教人怜惜不得。
“只因,你是曲小六。”应无恙轻笑着,旁若无人地说道。
他二人相对廊下,周遭没有寿材之物,偏相言了如此一番。燕骈与陆玄羽皆未听懂其言中真意,唯有一直静默不语的秦衍听明白了。
曲小六这是要收买应无恙,替她刺杀齐光。
幸而应无恙未曾答应,秦衍不免暗自庆幸。然而,曲小六离开棺材铺时,脸色一直苍白如纸。一行四人,终是兴致索然的去了争春楼。
楼中已为斗茶会早早做了准备,楼台四下尽是茶字当头,茶布铺桌,连着堂内的酒客也多换做了茶客。茶烟袅袅,一支支荠荷清供其间,二三人小斗一番,更是别有一番雅趣。
四人入了座,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春和几碟茶点,便退下了。这座还未焐热,陆玄羽同燕骈的两双眼珠子已落入了旁桌的斗茶小会里。
这头座中,只余了两个不大爱说话的人,像是两截木头般戳在当中。秦衍静静盯着曲小六,瞧了许久。曲小六一直低着头,静静品着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曲小六忽而抬起了头,无所畏惧地与之四目相对,轻声道:“秦三公子如此盯着个姑娘瞧,竟也不觉失礼?”
秦衍微微颔首,避开了曲小六的目色,终是忍不住说道:“曲姑娘,恕秦某多言,那位应掌柜实在不似什么好人,你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他不是好人,你秦三公子未必就是好人了?”曲小六捧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右眼角颤巍巍欲滴的血泪,似要落下一般,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是,我不是什么好人。”秦衍忽而轻笑着,眸底滑过一丝苦楚与嘲弄,搁下了手中那杯茶,朝小二招了招手道,“小哥,来壶胡麻酒。”
“公子,我们楼里正备着几日后的斗茶会,胡麻酒确是没有,实在对不住了。我们三娘说了,这几日如有客人要饮酒的,大可出了争春楼,往街角南面新开的小重山去。”小二客气地说着,言语间却丝毫没有留客意。
“好。曲姑娘,告辞。”秦衍起身整顿了衣袍,朝曲小六拱手作揖,便兀自离去了。
曲小六静静坐在案前,品着手中那一杯碧螺春。耳边是满堂哄闹,欢语声不绝于耳,她仍静坐当中。
待陆玄羽二人瞧完了热闹,折回此间时,方觉不见了秦衍,忙问道:“曲姑娘,三公子人呢?”
“走了。”曲小六淡淡答道。
“怎么,就走了?”燕骈有些失望地望向门外,终是长舒一口气,落了座,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良久,曲小六方搁下茶杯,冷不丁说了句:“大抵是不爱吃茶,去了新开的小重山吃酒了。”
“管他呢,今日承蒙燕兄出手相助,我与六姐姐方才安然溜了出来……”陆玄羽举起一杯茶,正欲以茶代酒敬燕骈一杯,岂知抬眼便撞见了踏门而入的楚璋,吓得茶杯一搁,拽着曲小六就往楼上跑。
楚璋一眼瞧见那二人,迈开步子正欲追赶,岂料为燕骈拦住:“楚大人,真是巧,你也来争春楼观斗茶?”
“无双郡主。”楚璋见来人是燕骈,立即变了脸色,满眼是笑,拱手作揖道,“确是巧了,郡主好雅兴,今日怎地没与那位秦三公子一道?”
原来,这燕骈本是平南郡王燕南楼之独女,燕翩翩,封号无双。楚璋乃是齐光心腹,曾在郡府夜宴中见过两回,焉能不知其身份?
“我本邀了他同吃一盅茶,奈何他那人似个冰块,好不解风情,说了他几句不中听的,就跑了。”燕翩翩笑了笑,两颊梨涡深陷,“还是祖母说得对,如今的男子,如楚大人这般知趣的,可真是少见了。相请不如偶遇,不妨就着这盅茶,同吃一杯好了。”
“承蒙郡主美意,我就却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