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苑门口,魏大夫已上了马车,老管家正吩咐完马夫将魏大夫送回济世堂,起身往苑里走。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马夫手中的马鞭已扬起,陆玄羽忽然跑出拦住了马车,有些焦急道:“魏大夫,我还想请教请教,能否顺道同乘马车?”
车帘子撩拨了开,魏大夫的脸色明然较先前好了许多,抿着唇,冲马夫点了点头,马夫这才收了马鞭,下了马车,为陆玄羽让了道。
曲小六随后而来,陆玄羽先扶着曲小六上了马车,才自个儿跳了上去。马夫驾着马车缓缓走着,曲小六于魏大夫左侧坐下,右眼角颤巍巍欲滴的血泪,似要落下一般。魏大夫盯着那滴血泪好一阵,方才想起,这是他亲手点的朱砂痣,不禁轻笑道:“这位姑娘,是陆大人府上那位表姑娘吧。”
“正是,当初亏了魏大夫妙手回春,捡回了我这条小命,我一直感激于心。”曲小六抿唇轻笑,分外客气道。
“适才阆苑中,还多亏了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竟险些晚节不保,呵呵。”魏大夫朝曲小六拱手拜谢,笑眸中流露出几分自嘲之色。别过头看向陆玄羽,又问道,“不知陆少爷有何赐教?”
“魏大夫,我这人也不会绕弯子,就直说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陆玄羽拱了拱手,方才小心翼翼道,“听闻,魏大夫之女香消玉殒了,是失足落井而致,可是真的?”
“……嗯。”魏大夫脸色霍然一变,神色中微微含伤,点了点头,一声叹息。
“魏大夫,说来也巧。从前,我曾有缘于魏姑娘婆家小住几日,我见她是个心思透亮的,因了亡夫而犯疯症,已然可怜至极,怎地会无端落了井,丢了性命?听闻,魏大夫也是心疼女儿,寻了婆子前去照料,怎就……”曲小六淡淡的说着,沉静如古泉般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魏大夫的脸色愈发沉重,眼眶隐隐有些红润了,嗓音也有些颤颤道:“她是命苦呐,先是遇人不淑,后又疯了,这老天爷还不肯放过她,竟……”
说及此处,魏大夫已掩面欲泣。
“魏大夫,我不信魏姑娘真是失足落井而亡。她死得如此蹊跷,作为大夫的您,定然早就看出了端倪,否则怎会如此匆忙将其未寒尸骨送回了衡阳?”曲小六静静盯着魏大夫,似要将其看穿一般。
陆玄羽听了曲小六的话也是一震,抬眼看向魏大夫,其脸色已从苍白转为铁青,目色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停车,马上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魏大夫指着马车门,语气坚决道:“二位请!”
“魏大夫,魏微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难道真要让她死的不明不白?”陆玄羽已走出了车门,曲小六却仍坐在马车上,紧紧盯着魏大夫,仍不肯罢休。
“哼!”魏大夫霍然拂袖起身,下了马车,朝那马夫冷声道,“我走几步就到了,不必相送了。”
话音未落,魏大夫已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曲小六立在马车上,怔怔瞧着魏大夫离去的背影,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陆玄羽搀着曲小六下了马车,二人方折回了东大街,往陆府走去。陆玄羽跟在曲小六身侧,眉头微皱,满心狐疑道:“六姐姐,你说那魏大夫既看出了端倪,何以不去府衙报案,不彻查其女之死因?”
“除非,他已知晓,魏微因何而亡。”曲小六若有所思走了几步,悄声说道。
一切又陷入了团团迷雾之中,仿佛似拨不开的愁云,一直拢在曲小六的眉头。
翌日,院里的栀子花悄然开了,吹远了几分花香。陆铭方走出了陆府大门,迎面撞上了楚璋。身后还跟着两个妇人,一个衣着华贵,容貌殊色,另一个衣着稍次,容貌寻常,似是随行的婆子。
“陆大人,这般早又去府衙了?”楚璋似笑非笑道。
“下官虽是戴罪之身,然在位一日,便要为民请愿一日,容不得半点懈怠。”陆铭不卑不亢地说着,迈步又往前走了几步,擦过楚璋肩头时,不屑一顾道,“哪里有楚大人这般清闲,无事与妇子指路。”
“看样子,陆大人是真不识得这位曲夫人了。”身后传来楚璋阴阳怪气的笑声。
陆铭听得‘曲夫人’三字时,脚下步子忽而一顿,心头一惊,抬眼看向那位殊色妇人,却是不曾见过,心头正纳闷。但见那妇人朱唇微启:“陆家大人不识得妾身也难怪,妾身乃是曲家前几年纳的四夫人,小吴氏。”
“原是曲家四夫人。”陆铭不禁轻轻笑了,他对曲家舅兄秋白之多情早有耳闻,不想竟已纳了第四房妻妾了。
陆玄羽母亲在世时,陆铭曾与之一同回过一趟曲家,那时曲秋白也就娶了正妻刘氏与侧室张氏,曲小六便是侧室张氏之女,虽为庶女,曲秋白也是宠极的。只是张氏生产时,险些难产,这曲小六自幼身子弱,便送去了白云庵将养。
陆铭也是听闻了此事,方才与王陵择了这么个身份顶替。见过真正曲小六的,也只有曲家人,外头的人一概不曾见过,是以借口曲小六接来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