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意思？”应无恙眸底笑意愈发浓郁，脚边的大白猫似乎听二人说得乏了，兀自跃上了摇椅躺下，摆动着长长的尾巴，很是慵懒。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应无恙说着话，入了左室，取过一副茶具，又入了院里。

    老槐树下，设了白玉石桌，两只翠色茶盏，茶烟袅袅。

    “应无恙，你为何三番两次地救我于危难之间？”曲小六于桌旁坐下，头顶老槐树郁郁葱葱，好风袭人。

    “你说，我能为何？”应无恙不动声色反问了一句，端起一盏茶轻抿一口。

    曲小六握着一只茶盏，细细把玩了一阵，方才淡淡道：“莫非是喜欢我，舍不得我死？”

    “是呀，我真是特别喜欢你。”应无恙又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盯着曲小六，“你一出现，就搅乱了我的任务，连累我如今还未讨回那笔酬劳，我真是极喜欢你。你若无端死了，怕是再也说不清城隍庙失火一案了，我的酬劳怕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止如此，你也知道那个无忧姑娘是因了你，才有意加害于我，定然也觉着这笔生意不划算吧，没有半个铜板，竟就替齐光老贼除去了麻烦。”曲小六笑了笑，眸色之中全然嘲弄，“不如将我与齐光做个交易，或可敲他一大笔。”

    “所谓，人生如茶。”应无恙笑了笑，没有再与曲小六争辩，而是一面说起了茶道，一面取过茶勺从瓷罐里掏了些许茶末，放入茶盏里，末沉浮于汤里，汤色愈发昏浊，“茶末多了，味儿也就浓了，愈浓愈苦，一碗好茶也废了。还有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你究竟想说什么？”曲小六端起一盏茶，汤色澄明，茶香扑鼻。

    “没什么，就是难得与你对坐饮茶，不免想卖弄一番，奈何惭愧……”应无恙摇了摇头，将手中浓茶搁下，饶有兴致地盯着曲小六。

    曲小六轻抿了口茶，亦搁下了茶盏，语气淡淡：“你顾左右而言其他，无非是想避开那位无忧姑娘的话茬。不论你与她是何干系，我只希望，你们莫要再给我添乱了。”

    曲小六说着话，起身欲走。应无恙伸手一把握住了曲小六的纤细手腕，扬起头眉眼含笑，说不出的意味：“曲小六，你当真不在意，我与无忧的干系？”

    “你们之间的事，与我何干？”曲小六冷冷说着。

    应无恙松开了手，起身立于曲小六身侧，桃花眼底笑意愈浓：“好，你说得对，你我萍水相逢，有什么干系？陆玄羽同我也不过泛泛之交，他陆家之事，似乎也与我无关呢。”

    “你……”曲小六别过头，瞪着应无恙，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赖之人，委实教人气恼。

    曲小六也不知为何，每次见这应无恙，皆会心绪难平，总是窝着火离去。应无恙抱着大白猫，目送曲小六离去，不禁抚着大白猫脑袋，叹息道：“这个丫头，看似淡漠，实则最重情义，定是要为有些人利用了去。”

    大白猫扬起了脑袋，微眯了眯双眼，好似也听懂了应无恙的话一般，煞是可爱。应无恙又摸了摸大白猫的脑袋，轻笑道：“小黑呀，你也觉得我所虑有理吧。我猜，她本还有话要问我，却没有问出口，定然还会再来的。”

    他又何尝不是，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出口。那些话，即便全告诉了她，她也未必肯信，还不如顺其自然。

    风，穿过老槐树串串翠叶，愈发暖人了。曲小六走在回陆府的路上，却莫名觉得有些发冷。

    回到陆府时，一如既往的安静。她方才缓缓踏入了门槛，穿过后院月门时，顾大娘正在院里晒粽叶，抬眼瞧见了曲小六，和善笑道：“六姑娘回来了。”

    “大娘这是在为端午做准备。”曲小六点了点头，走近了，拾起一片粽叶，淡淡竹香扑面。

    “是呀，一切大娘都备妥当了，就是这新采的粽叶太柔嫩了，洗净了再晒上一会儿，就能包粽子了。”顾大娘一面摆开粽叶，一面笑道，“对了，今日那位燕公子，不对，是燕姑娘来过了。前些天，不还是个公子哥，怎地一下成了个姑娘？我说呢，一个男子怎地如此唇红齿白？原来是个美娇娘呐。”

    “是呐，那位是燕姑娘。”曲小六点了点头，抿唇笑道，“她来可说什么了？”

    “她来时，少爷和六姑娘皆不在府里，大娘为其添了盏茶，她只说来看望姑娘你，还捎了些粽子来，还说她如今身子已大好了，姑娘不必挂怀，她不曾怪罪姑娘你……这话大娘我也听不大明白，可是出了什么乱子？”顾大娘想起燕翩翩的那番话，不免有些云里雾里，只得照着原话传。

    “前些时候，燕姑娘大病了一场，是为救我而落的水。”曲小六静静说着，终是将真相掩埋了起来。她不敢告诉他人，燕翩翩是被应无恙推下水的，更不敢告诉他人，应无恙是为了救她，而将燕翩翩推下水的。

    燕翩翩送来的粽子，她终是一个也没有尝。好似有根刺扎入了心底，如何也拔除不去。齐光亲侄女这个身份，好似九重天一般，生生将燕翩翩与曲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