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那万两银票是我向好友借的，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总归也不能因我不说那位好友姓名，而借此断定这银票是我爹私吞赋税所得，你又有何证据？就凭你空口白牙栽赃陷害不成？”陆玄羽恨恨瞪着楚璋，已是势如水火，难以和气相对。

    “既说不出你那位好友姓字，这万两银票即为来路不明的横财，陆大人为官十余载，自诩清廉一世，这笔来路不明的横财，莫非是从天而降？”楚璋笑了笑，阴郁的目色透过陆玄羽，落在了陆铭的身上，“这万两银票就是你陆铭私吞赋税的物证！至于人证，陆大人在芙蓉镇为官十余载，这镇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衙役百姓，只怕早就打点妥当了，可谓滴水不漏。从前，我只知银钱可以收买人心，如今来了芙蓉镇，见着了陆大人，方知这人情也能收买人心。你们以为以情笼络人心就能洗白这张人皮底下藏的黑心肝了？”

    一众人闻言，俱是面面相觑。陆铭听了此番话，一世清誉荡然无存，气的嘴上两撮八字胡高高翘起，指着楚璋却是一句话也骂不出。陆玄羽见其气极，忙一把搀住陆铭，也顾不得辩解。曲小六这才上前，张口又欲反驳：“你……”

    “如楚大人这般心肝黑脸皮也黑，还懒得费功夫去遮掩的，自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奈何这话还未出口，公堂之外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分外熟悉。曲小六一听这笑声，莫名松了口气，回过头只见应无恙抱着大白猫走了进来，“就算陆大人心肝黑透了，好歹人家这张老脸还是白的，人家还是要脸的。”

    “应掌柜，这可是明镜高悬的公堂，岂容得你在此撒野？”楚璋见应无恙来了，神色微异，似在其意料之外，有些惊疑。

    堂下众人见了应无恙，神色皆是不同，各自怀有心思。陆玄羽先是面露喜色，遂又变作忧虑之色，似乎担忧应无恙的处境，他未将其供出来，这应无恙倒是自个儿送上门了。

    陆铭与应无恙并无太多交集，只是隐约知道一些陆玄羽与之往来频繁的闲言碎语，是以也暗暗有几分担忧。唯独那无忧见了应无恙，似乎兴致盎然，一脸瞧好戏地看向楚璋，似乎这应无恙一出场，楚璋必败无疑。

    “听听，楚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应无恙似笑非笑的瞥了楚璋一眼，垂眸瞧着怀里大白猫，似对大白猫说，又似对众人说，“我们可是来协助大人办案的，这位大人非但不领情，还出口辱骂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民小百姓。这莫非就是官家的做派？从前，只听闻官大一级压死人，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应掌柜……”楚璋微微含笑，不动声色地唤了其一声，应无恙却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继续道，“从前，我还听闻，先皇临终之时，曾当着当今圣上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下旨，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官者，须得礼让百姓，方能万世太平。先皇驾崩不过数载，瞧瞧这些做臣子的就将其圣旨抛诸脑后……”

    “应无恙！先皇遗旨也是你一介草民可以随意论的？”楚璋大喝一声，终于止住了应无恙滔滔不绝的话茬。

    “先皇遗旨，楚大人都敢违背，草民有何不敢论的？要不，咱一同去金銮殿上，当着当今圣上的面，好好论一论？”应无恙一脸不以为然的说着，眸底笑意浓郁，竟是毫无畏惧，巧舌如簧。

    “哼。你说是来协助办案的，你一个卖棺材的，莫非是亲眼目睹陆大人私吞赋税，前来作证的不成？”楚璋冷笑一声，自知是棋逢对手，也不再同应无恙多费口舌，一语中的道。

    “陆大人私吞赋税我倒是不曾亲眼见得，楚大人颠倒黑白舌灿莲花，我倒是领教了。”应无恙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璋，语气满是戏谑，见楚璋不为所动，方又道，“陆少爷那万两银票，是我借给他的。”

    众人闻言，俱面露惊异之色。唯有陆玄羽眸底更多的是担忧与愧疚之色，曲小六则一脸镇定自若，好似早已料得如此结果，无忧仍是兴致颇浓地看着这场唱戏般的公堂审案。

    “喏，我这有陆家少爷亲笔写的借条为据。”应无恙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纸字据递给了楚璋。

    楚璋惊疑无比地接过字据，只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应掌柜与陆公子私交深厚，借几个银钱本无可厚非，我们自是相信应掌柜肯借银钱给陆公子。我疑惑的是，应掌柜一介卖棺材的小商贾，身世孤伶，并无祖上田宅可傍，如何拿得出如此大的一笔银钱相借？”

    楚璋此话一出口，众人愈发惊疑，镇上名不见经传的棺材铺掌柜，如何能出手这般阔绰？连陆铭也不禁暗自怀疑，这应无恙借出的一笔钱委实太蹊跷了。

    “楚大人所言在理，我一介卖棺材的小商贾，如若寻常向百姓卖棺材，只怕卖一辈子棺材也换不来万两银子。偏昨年我卖了一副顶好寿材给了相国府，相国大人出手阔绰，一副寿材就给了我三万两白银，当真是承蒙相国大人厚爱，感激不尽。”应无恙伸手摸了摸大白猫的脑袋，满眼是笑。

    “三万两白银……”众人闻言，皆险些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