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恙自然不会杀了陆玄羽,因为他从不做亏本买卖。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没有人要买陆玄羽的命,他自然也不会出手。
陆玄羽安然无恙地离开棺材铺时,夜雨仍未停歇,仿佛永远都不愿停歇般,细细密密地落个不停。他穿着应无恙的那身雪白衣衫,走进了风雨里,没有撑伞,雨水打在脸颊,凉凉的冷透了心底。
神情恍惚地走过了一条条街巷,仿佛已记不清来时的路,甚至已记不得回家的路。如梦似幻般回到陆府时,天已蒙蒙亮,风雨不知何时止了,青石板上湿漉漉的,一脚踩到积水坑里,溅起大片水花湿透了鞋底,已没了知觉。
陆玄羽一身早已湿透,那模样显得尤为狼狈。可陆府门口,蜷缩着一个人,似乎比他好不了多少。也是一身湿透了,歪倚坐在门口,沉沉地睡熟了。
“诶,醒醒……”陆玄羽走至自家门口,见此情状,愈发不是滋味,上前摇了摇那人,这才瞧清那人容貌,竟是昨日遇见的言一,忙又唤道,“言公子,怎么是你呀?快醒醒……”
“是谁?大胆!”言一恍惚间,大喝一声,将陆玄羽惊了惊,待他睁开眼来,仿佛一霎清醒了过来,这才神色一敛道,“陆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你在等我?”陆玄羽微微惊诧道。
“还好没淋雨。”言一似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取出半尺高的傀儡人偶,见其未沾半滴雨,这才长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朝陆玄羽点了点头,“是呀,昨夜落雨,我身无分文,在此处又人生地不熟的,就只识得陆公子你,便打听了你的住处,想要来借宿一宿,岂料你不在府上,我又无处可去,便在此……等了。”
“言公子,你与府上管家说是我的朋友,他自然会留你的。”陆玄羽一面说着,一面叩了铜绿门环,不过片刻功夫,顾庸便开了门,一脸欢喜又略带焦虑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昨夜,你上哪儿去了?可急坏你大娘了。”
“我昨夜去朋友府上吃了盏茶,因夜深又落雨,便留宿了。忘了托人传消息,您与大娘受累了。”陆玄羽分外客气的说着,仿佛一夜长大了许多,少了平日里的孩子气。
“少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可是折煞我把老骨头了。”顾庸闻言先是一怔,遂忙恭敬拜道。
“言公子,一夜风雨催人恼,你快入府,换身干净衣衫,吃盏姜茶罢。”陆玄羽回头见言一未曾入府,忙开口相邀道。
“劳烦了。”言一拿着傀儡人偶,微微颔首道。
三人入了中庭,顾庸忙对迎上前来的顾安吩咐道:“安子,你快去准备热水和两身干净衣裳,少爷淋了雨。我去让你娘煮两盏姜茶来,唉……”
顾庸说着,朝陆玄羽与言一拱手拜了拜,便兀自往后院左室去了。二人则尾随顾安去了陆玄羽屋里。
“顾安,你再收拾出一间厢房来,一会儿
好教言公子歇息。”陆玄羽见顾安取了衣裳出来,忙又吩咐道。
“诺。”顾安连声应着,放下衣裳,又去收拾厢房了。
“陆公子,不必如此,我坐坐就走。”言一见其如此盛情,也觉有些不好意思,忙推却道。
“言公子,我陆家如今虽落了难,可你能在受难之际想起我这个朋友,也算是瞧得起我陆曜。我陆家别的没有,可是这一间房,一盏茶还是有的,你莫要同我客气了。”不知为何,陆玄羽见言一这副落魄样,先前心头的丧气与颓然全烟消云散了,此时他只想伸出援手,能帮就帮一把。说着话,他取过案头一套蓝色衣衫递给言一,笑道,“去洗个热水浴,换身干净衣裳。”
“陆兄仗义,来日我定当涌泉相报。”言一心头一热,一手抱着半尺高的傀儡,一手接过蓝色衣衫。
待顾庸将热水备好后,陆玄羽入了雕花屏风后,解开衣带时,伸手抚着雪白的衣衫,脑海中又浮现出应无恙那张有些招人厌恶的脸来,那双桃花眼似醉非醉,想起总是莫名一阵难过。
他也不知在难过什么,只是觉着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结识了这么性情相投的好友,竟是如此结局,未免有些感伤,又隐隐觉着有些不安,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如此一遭,总觉着那人还有好多秘密,在瞒着他。
陆玄羽拈了雪白衣袖,靠着浴桶跌坐在了地上,湿透了的衣衫落在木板上,凉凉的冷透了心底,无人可说。
正在此时,顾庸忽然闯了进来,神色慌张道:“不好了,少爷!顾安那小子又惹祸了,您快去瞧瞧……”
陆玄羽闻言,哪里还有功夫感伤,忙撑着浴桶站起身来,便往外跑去。二人入了厢房,便见顾安一脸难看地低头杵在一旁,言一衣衫不整地抱着湿漉漉的傀儡半跪在地,眼眶已然红了,满脸怒气,大喊道:“你们走!你们都走!快滚!”
“言公子,这是怎么了?”陆玄羽忙上前,伸手欲扶言一,却为言一一把推开,似乎正在气头上。
“好了,我们先退下,你消消气……”陆玄羽见其如此动怒,忙好言劝道,拉着顾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