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虚闻言,神色微变,冷声问道:“若是那位曲姑娘是假冒的,你当如何?将她押回大牢治罪?相国,如今言一生死未卜,那位曲姑娘是言一的希望。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孤不论她是何身份,只要她能救回言一,孤就不许任何人伤她性命。”
“公子,如若那位曲姑娘是假冒的,那她真正的身份,是叛臣宁女,昨年中秋她可是手持利刃刺杀相国,这样大逆不道的人,不可留在公子身边。”楚璋瞧了齐光一眼,忙上前好言规劝。
“刺杀相国?”言若虚早有耳闻,只是不曾想到,刺杀齐光的侠女,竟会是曲小六这般柔柔弱弱的姑娘。
“正是,那位曲姑娘与先前刺杀老夫的叛臣宁女,容貌一般无二。是以我等才会如此小心警惕,实在是为了公子安危着想。”齐光起身拱手作揖,语气十分平静。
“有劳相国费心了。只是,孤历来最是信任相国,这一回,孤也信,以相国之能,就算是虎狼窝里,也定能护孤周全。”言若虚虽是齐光手中的傀儡,可相伴这些年来,他亦是十分了解齐光的为人,深知其喜好,便是夸夸其词,投其所好。
“公子如此信任老夫,我等定然不负公子所望。”齐光没有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扬手止了楚璋再度进言,二人便悄然退下了。
二人穿过了九曲回廊,入了中庭水榭。齐光落了座,便有婢女奉上茶盏,池边杨柳依依,垂落水中,搅乱一池碧水。
“相国,当真就不动那个曲小六了?”楚璋向来以齐光马首是瞻,不过是听了那小皇帝几句话,齐光并未表明其意,不得不多问一句,“我已连夜将曲奉孝从山贼窝里捞了出来,就为了在公子面前,等着指认曲小六。”
“先不急,如今公子如此看重那个傀儡,竟不惜为了个傀儡,不论是非黑白,倒也合乎他那玩世不恭的性子。我们不必逼着他,做一代明君,且随他去。”齐光抿了口茶,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曲奉孝,如何处置?”楚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先放了,派人暗中跟着。时机一到,随时动手拿住。”齐光瞧了楚璋一眼,不以为然道。
“诺。”楚璋应着话,起身就要去执行命令。
“云修,今日怎地未见秦怀璧?”齐光搁下茶盏,四下张望了一阵,语气淡淡问了句。
楚璋回过头,粲然一笑:“回禀相国,秦少府恐是佳人有约,与无双郡主幽会去了。”
齐光没有再问,楚璋便兀自离开了。
这日天光微凉,远处群山笼在烟水里一般,似勾勒出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如此天凉好光景,有人却无心闲赏,坐在棺材铺后院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说,你若闲来无事,不如直接躺入我那副寿材里,权做是替那些将死之人,试试寿材躺着是否舒坦。”左室里传来应无恙似笑非笑的戏谑。
“如若我替你躺一副寿材,你给我十两银,我就替你将棺材铺里的寿材挨个躺一遍。”陆玄羽笑了笑道。
“送你四个字,痴心妄想。”应无恙一面往釜中注了水,又撒了些姜片、葱节,一面答道。
“诶,说正经的。”陆玄羽忽而起了身,走至左室窗边,双手扶着窗柩,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位言公子的身份?”
“我怎会知道他身份?不过是在驿馆外,恰巧见齐光待他分外上心,就算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官,那也是个很有用的人物。”应无恙不以为然的说着,回过头瞥了陆玄羽一眼,又道,“你若想吃锦带羹,进来送个柴搭个火。”
“我爹说了,君子远庖厨。”陆玄羽笑了笑,搬出了陆铭的那句话来。
“行,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这位君子,请回你陆府,吃厨娘做的羹汤。”应无恙兀自走至灶台下,拾起一块木柴,正要往里添柴,陆玄羽急忙走了进来,一把夺过那块木柴,一面往里添柴,一面笑道,“玩笑话,添柴这等小事,就得我这样的小君子来干!”
“算你识相。”应无恙走回釜前,见热水滚开了,取过酒坛洒了些清酒,方将盘中鲈鱼下了锅。一面忙着煮羹,一面问道,“你今日,可曾去驿馆了?”
“还未去。”陆玄羽一面添着柴火,一面说道,“我昨夜去了,虽未替我爹挣得保命之法,好歹是保住了六姐姐。你是没瞧见,六姐姐竟然在言公子面前,论起了傀儡之道。我竟不知,她精通此道?是否与你那日,教我送进去的书卷有关?”
“齐光可不是个善茬,你若有本事混入驿馆,便再探听探听你六姐姐的消息,唯恐再生事端。”应无恙分外认真地看了陆玄羽一眼。
“我知道了。”陆玄羽点了点头,应下了,起身看着应无恙又道,“我今日是准备去驿馆蹭酒吃的,奈何我得先上你这来取经。你既有法子保住六姐姐,定然也有法子保住我爹。”
“你当我是活神仙不成?这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你爹那漏缴罪名已经定下了,只怕私吞赋税一罪再无变数,你爹可就是死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