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秦衍走出斋堂,燕翩翩一脸急切地瞧着他,问道:“五郎,祖母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闲聊几句。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秦衍笑得温润如玉,摇了摇头,并未将他与燕老夫人的交谈告诉燕翩翩,临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翩翩,你听老夫人的,随她先回郡王府,等我。”
燕翩翩听着秦衍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奈何当着一众人,也不好多问,便只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语毕,秦衍接过赵襄手中的古琴,主仆二人便大步流星而去。一直候在门外的陆玄羽,这才得以进去探望燕老夫人。
不外乎说了几句问候寒暄之语,见燕老夫人无甚大碍,便也就出来了。途径亭榭时,见燕翩翩闲倚在阑干旁,免不得又要去告辞一番。
“燕姑娘,我先走啦。”陆玄羽未曾走近,远远的冲燕翩翩喊了一句,算是告别。
“诶,陆公子。”燕翩翩却唤住了他,走近了身前,盈盈一笑,“今日之事,我听浣湘说了,多谢陆公子仗义。”
陆玄羽露出尖尖小虎牙,眸眼如星子:“燕姑娘说的哪里话,从前我爹受牢狱之灾时,燕姑娘在暗中也没少帮忙。我都知道,若非燕姑娘托人上下打点了,又在齐相国面前说了话,我爹在牢里焉能全身而退?”
原来,这一切陆玄羽都知道。燕翩翩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愣了愣神,方又坦然笑道:“这有什么?陆大人爱民如子,世人皆知的好官,我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我所行之事,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陆玄羽亦笑了笑,“秦怀璧那个人,我虽不喜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可看得出,他待你总归是有心的。燕姑娘又是我最欣赏的巾帼女子,能帮上你们,我也高兴。”
话虽是如此,可不知为何,陆玄羽瞧着秦衍与燕翩翩站在一处时,心底总有些发酸,有些情不自禁地遗憾。
可是,这丁点遗憾,他只能留在心底,谁也不能说。是以,他朝燕翩翩拱手拜了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日的天色不大好,远方群山似拢在云雾里,如水墨般浓得化不开。陆玄羽途径酒肆时,沽了一壶清酒。不知为何,他很想饮一壶酒,大醉一场。
也许,醉一场,心中那淡淡的苦闷就忘了。
从前,他极少饮酒。多是逢年过节,才起了兴致小酌两杯。就连他爹锒铛入狱,曲小六锒铛入狱,他心中万分愤慨不屈,也未曾想过借酒浇愁。
可是这日,他很想借酒浇一浇心中的愁闷。不仅如此,他还想找一个陪他饮酒的人,一起醉。
应无恙自是最好的人选,他不似顾安那般唠叨,畏首畏尾的,也不似学堂同窗那般无趣。纵然,陆玄羽已知晓了应无恙的杀手身份,明知他是个极危险的人物,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棺材铺。
而晌午过后,燕老夫人与秦衍的那番话,已传入了齐光的耳中。阆苑中也有齐光的耳目,这不足为奇,奇的是齐光听说了秦衍要在半年内官拜正二品之事,便传了楚璋,急匆匆地去了言若虚那处。
二人穿过中庭时,楚璋仍是不解,紧随齐光身后,纳罕道:“这平南郡王远在平南之地,空有头衔,手无实权,从不插手朝堂之事。那燕老夫人更是久居内院,虽说传闻当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可她如今推波助澜,教唆秦怀璧官拜二品,究竟是何用意?”
“别看燕老夫人年事已高,却是老谋深算,她借翩翩那个丫头的手,欲将秦怀璧扶上高位,什么官拜二品?只怕是早已属意秦怀璧了,想借秦怀璧之势与老夫抗衡。”齐光疾步前行,眸色中透出几分精明。
“就凭区区一个秦怀璧,也妄想与相国抗衡?”楚璋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那燕老夫人出身武将之家,历来看不惯我等文官之党。”齐光忽而叹了口气,顿住了步子,别过头看向雾蒙蒙的天,“只怕,她扶秦怀璧上高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便会借着姻亲干系,劝之临阵倒戈,老夫痛失一臂,卫绛便如虎添翼。”
楚璋倒是不曾想到这一层,难免惊了惊。说话间,二人已到了言若虚的居所,大门紧闭,门外留着四人守候。四人见齐光道理,皆齐齐提刀作揖道:“相国。”
“相国与公子有要事商议,还不去通传。”楚璋忙吩咐道。
“回禀相国、楚大人,今日公子召了曲姑娘,送了人偶过来,说是谁也不许打扰。”其中一人提刀恭敬回道。
楚璋抬眼看向齐光,齐光不动声色。楚璋本是急性子,方听了齐光一番话,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抬手推开了屋门,凉凉秋风破门而入。
“本公子的话,你们全当耳旁风了?”屋内传来言若虚有些气恼的问话声。
二人走入内堂,曲小六坐在一旁,言若虚正捧着那个半尺高的人偶,痴痴瞧着,口里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言一,别理那些人,你先歇会儿,我一会儿再与你说话。”
语毕,言若虚将人偶递给了曲小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