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湛不知道那束红光把他带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自己不知道的历史,却仍没说明自己是怎么忽然凭空被扔到骊山。
白翌乔抹掉的记忆他十七岁时就回忆起来,白翌乔心知肚明,怕掀起他的伤心事便没再提。
月如湛身在骊山,天高皇帝远,难以追寻徐亦云和妹妹的下落。
不过除了这些客观事实,如此走一遭的确给了月如湛一些触动。
单从感情上讲,他更喜欢白翌乔了。虽然他和白翌乔年龄差有点大,他一直以为白翌乔对他是父爱。
......
白翌乔这边被送到皇宫。
金碧辉煌的花享宫,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从内室传来。
“娘娘用力!”
“再坚持一下就出来了!”
宫女太监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神态焦急。
穿着龙袍的陌生男人在宫门口踱步,斑白的两鬓好像在焦急中褪色加快。
白翌乔猜这个人就是先皇。能引得先皇如此上心,可能是郑贵妃正在临盆。
室内的声音已经嚷了半个时辰,仍没有孩子的哭声传来,先皇拦住一位宫人,急切的问:“贵妃怎么样了?”
宫人急中带着哭腔:“郑贵妃难产了!”
先皇苍劲有力的手臂紧紧抓着宫女的胳膊,宫女害怕的不敢吃痛出声。
“告诉产婆,寡人一定要她们母子平安!”
“是是是。”
他放开宫女,宫女即刻奔走。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随着郑贵妃最后一声惨叫,一声婴哭放下了人高悬的心。
此时正值子时,小皇子的出生引来天上一道红光,在天空围绕圆月盘旋,尖首散尾,像仙女的衣裙一般,缠绵悱恻中不失凌厉,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
这一幕惊喜了遇见之人,连称此乃祥瑞之兆,小皇子的出生必定兴旺天朝国运。
郑贵妃从生死徘徊中,才生下这个金贵的皇子,虚弱的眼中闪烁着欲望和野心。皇子虽小,但得到吾皇宠爱,一切都是翻盘的机会。
可是还没等大家缓过这件喜事,产婆抱起小皇子发现,孩子已经没气了。
郑贵妃不敢置信的从床上跑下去,连摔两个跟头都没停下脚步,她抱起那个死婴,用力的摇了摇他,然后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哭声。
刚刚她明明听到小皇子哭泣,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气息。
先皇听到消息冲进房间,郑贵妃披头散发的跪在地板上,毫无平日里的贵气。他看了看孩子,又摸摸他,没有半点反应。
一个年过半百的皇帝,居然也随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先皇下令斩首接生之人,给小皇子陪葬。只有白翌乔看出端倪,给郑贵妃接生的二十余人,全部被龙锐收买,在孩子刚出生之时,就从窗户被人接走。
不知道龙锐为何没有吩咐产婆直接在他出生之时就掐死他,还省得再来一出狸猫换太子。孩子被盗走后,并没有经龙锐之手,等到龙锐问起之时,孩子已经失踪。
顾天鸿与先帝有一段忘年之交,是以被提拔为将,顾天鸿心存感激,尽心竭力为他效忠。郑贵妃不甘为侧室,时时谋划夺权篡位,所以正派太子龙锐素来不和,他在龙锐手下有几个眼线,其中就包括龙锐派遣的一个产婆。
产婆把龙锐的计划告诉他,顾天鸿虽看不惯郑贵妃作风,但不愿先帝子嗣受损,于是暗中安排救出小皇子。龙锐以为自己的部署天衣无缝,他命令产婆们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杀了小皇子,连真正的尸体都不愿让郑贵妃看见。
顾天鸿手下的产婆就是那个经手要杀皇子的人,她救走小皇子,又无法隐瞒龙锐之后的查证,只能说小皇子被人劫走,从她手中消失。然后以死谢罪。
月如湛就这样被辗转带回顾家。
“夫人,带好这个孩子。”顾天鸿回家之后对徐亦云说。
徐亦云是顾天鸿侧室,但一直温良贤淑,与顾天鸿相敬如宾,颇有主母之派。
“这孩子从何而来?”徐亦云问道。
“解释不了那么多,这孩子非常,你要待他视如己出。”
徐亦云道:“承蒙老爷信任,何不让主母......”
“念香性情冷淡,不适宜做母亲,你一定要好生待他。”
顾天鸿再三嘱咐,不禁让徐亦云对这个婴儿另眼相看。
这个孩子可能涉及顾天鸿大事,她一个女人家不好多问,只能做好分内之事。
她看了一眼孩子,他闭着眼睛,十分脆弱,徐亦云的母爱一瞬间泛起来。
八年后......
“过来抓我啊小丫头!”月如湛手里拿着一个刚做好的风筝在前边肆意奔跑,后面一个憨憨的小丫头穷追不舍。
“哥哥站住!风筝是我的!”
“略,有本事来抢!”月如湛看妹妹笨笨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