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王向来说到做到！”宫晟睿自怀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递予陆羽。

    陆羽急忙接过，待瞧见上面详细记载的每一笔账，面色不由白了白。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下是否可以问问摄政王，为何要对我们陆家网开一面？”陆羽将宣纸收入怀中，抬眸，望向宫晟睿，好似想要从他神色中，窥探出一二。

    “你阿玛贪污的税银，不多不少，却又恰好足够让他在牢中待一辈子，你们陆家所有的子嗣，也会因为这个污点，而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宫晟睿沉声诉说，他们陆家本该承受的劫难，然而下一秒，话锋却蓦然一转：“你应该庆幸，皇上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做朋友，否则……”

    宫晟睿剩余话语虽未言明，但陆晓已不难猜测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们陆家，就不单单是家道中落这么简单了。

    “摄政王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放过我们陆家？”陆羽不死心开口，好似想要从他口中，再听到另一种答案般。

    宫晟睿眼底划过一抹冷笑：“除此之外，你觉得本王还有理由放过你们陆家？”

    “……”陆羽哑口无言，好似除此之外，他还真没有任何理由，放他们陆家一马。

    “当初，你抱着什么心态接近皇上，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的目的为何，相信更不用本王明说；事到如今，本王之所以愿意留给你们陆家一条活路，理由很简单……”宫晟睿话音微顿，片刻，接着道：“……本王不希望皇上知道，她真心实意对待之人，其实从开始，就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接近她，更甚至与，自始至终，只拿她当猴耍！”

    陆羽面色不由又白了几分，想要开口反驳，可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也许，从一开始，他耐不住阿玛的哀求，及陆家所有子嗣前途的担子，答应接近皇上，争取成为她后宫一员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失去了任何反驳的底气与借口。

    当初，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为皇上后宫中的一员，即便将来有朝一日，贪污一事被挑破，有他在，陆家子嗣的前途，终究不会被影响，然而，他刻意的接近，终究还是快不过摄政王手下之人查出真相的速度。

    谁又能保证，这一切不是冥冥中注定？

    “不管怎么说，在下欠摄政王一声谢谢！”

    “带着你们陆家所有子嗣离开京城，就是对本王最好的谢意！”同时，这也是本王给予你唯一一次活路，若他日，你在妄图接近皇上之际，便也是你的死期。

    陆羽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心头一禀同时，好像认识到了什么般。

    “你喜欢皇上！”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如若不是怕皇上得知被欺骗后，伤心难过，他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与自己做这笔交易？

    “你应该清楚，有些不该问的问题，最好永远都不要问出口！”宫晟睿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他没有直觉否决，其实何尝又不是最好的答案……

    陆羽眼底划过一抹苦笑，对于那个单纯如精灵般存在的人儿，这辈子，他对她，终究是有着无法抹灭的罪恶感……

    唯有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

    年末。

    整个京城内，热闹非凡，而皇宫内，自然也是热热闹闹，一片喜庆。

    还差几日，便满周岁的钰轩，跟随一群丫鬟奴才，在雪中堆着雪人，时不时传出的‘咯咯’笑声，引人侧目。

    “小皇子！时候不早，该去用晚膳了！”晨曦唇角含笑行至钰轩身边，轻声诱哄。

    钰轩下意识避开：“不吃，堆雪人！”

    “小皇子……”

    “晨曦姑姑乖！赶紧回去吧！”钰轩摆手，一副慢走不送的神色。

    “……”晨曦窘。

    “钰轩！过来！”宫晟睿低沉悦耳的嗓音，突兀自远处传来。

    钰轩黑豆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圈，丢掉手中雪团，拔腿跑了过去……

    宫晟睿弯腰，顺手将他接入怀中：“雪人待会再堆，先去用膳！”

    “好！”钰轩乖乖应声。

    “……”晨曦。

    小皇子！你这么小就懂得对人对事，真的好吗？

    乾勒宫。

    “小皇子！还要吃米米吗？”奶妈耐心询问。

    钰轩摇头，自小板凳上跳下：“饱饱，出去玩！”

    奶妈眸光转向宫晟睿，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去吧！”

    奶妈颔首，牵着钰轩行出乾勒宫。

    “你们都出去，不用在这儿伺候！“宫晟睿沉声吩咐。

    “是！“以晨曦为首的众丫鬟奴才，如鱼贯川退出乾勒宫。

    待众人离去，宫晟睿抬手，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顺手递予端木妍一杯：“陪本王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