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种对自己的分数是信心满满,大概也是受到吴红低分的影响,他觉得自己这分数去报重点大学,不说绰绰有余,至少是稳了的。所以五个志愿,他一口气都填了东州的重点大学,并且还不服从调剂。
吴红的分数,现在还不能填报志愿,他玩着游戏,扭头看见宁有种电脑界面,道:“你这样不行,太嚣张了,居然连服从调剂都不勾选。而且,你好歹最后一所学校选个稍微低等一些的,保个底啊!我跟你说,万一这五所学校的报名人数多,录取分数高,你可就悬了!”
宁有种一想也对,却又纠结道:“那我是改填个低级一点的学校保个底呢?还是勾选个专业服从调剂呢?”
“随便你咯!我是建议你两个都搞。”吴红说。
宁有种纠结:“两个都搞,总感觉有点遗憾啊!万一被调剂到不专业就不好了。”
“那你就选个学校保底呗!”
“那也不行!选学校保底没意义啊!”宁有种道,“保底的学校,肯定是我不学校,既然不喜欢,我还选它做什么呢?”
“你可以选择个你学校保底。”
“我学校,都是很高等的,怎么可能是用来保底的呢?”
“那……你就不会选择个相对低等一些又相对喜欢一点的学校,用来保底吗!?”吴红有点被宁有种逼急了的感觉,手舞足蹈道。
“我……我再想想。”宁有种道。
旁边的小子顶着他那一头愤世嫉俗的蓝毛,“劈哩啪啦”地狂敲键盘,搞得宁有种很烦躁,伸出根手指,戳戳他的肩膀道:“嘿!哥们,能不能戴上耳机啊?”
蓝毛嘴上叼根烟,饶有节奏地抖动着二郎腿,看起来还蛮拽的样子,瞥宁有种一眼,喷出一口烟,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在网吧图的就是一个氛围,不然我放着家里有网不上,跑这儿***啊?”
宁有种皱皱眉,心想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口闭口毛片毛片的,铁定是哪所技校的,要不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那麻烦你把烟灭了行吧?”他揣着商量的语气说,但其实心里超想发火:特么的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太好商量了啊!
蓝毛深吸一口烟,眉头皱得比宁有种还厉害:“我不说了嘛!跑网吧图的就是这么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氛围!我不抽烟不打游戏,难道你让我***不成?你丫以为你是我老爸啊?”他停下话头抠了抠脚趾,然后把抠过脚的手伸到鼻子下忘情地嗅了嗅,“哎!我说你的电脑开着不用,太浪费了吧!借我下几部毛片呗!我待会儿拷回去看。”说着就把抠过臭脚丫子的手伸过来,“劈哩啪啦”地在宁有种的机子上打下了一串网址。
“你踏马的!滚!”宁有种伸手在他手上狠狠一拍。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怎么能够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社会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渣给败坏了!宁有种当下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然后默默地把网址拖入了收藏夹。
“切!”蓝毛自知无趣,冲宁有种竖了竖中指,自己劈哩啪啦将键盘敲得山响。
“我睡一会儿。”宁有种觉得有些困了,决定先小眯一会儿再起来上网,便扭头对游戏打得正激烈的吴红说了一声。
“嗯嗯。”吴红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随口敷衍道。
宁有种戴上耳机,放了一首催眠小曲儿,曲子的名儿他仍记得,周作曲方填词蔡演唱的《布拉格广场》。布拉格,捷克首都,欧洲最美的城市之一。宁有种也很想带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去那儿旅行,在圣乔治教堂举行一场最浪漫的西式婚礼……
慢慢地,他睡着了,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有位神父对他说:你,愿意娶她为妻吗?
他仰头看着神父,心中感叹着西方人的身高,嘴上答道:我愿意!
神父说:你要看着她说,而不是看着我!
宁有种说哦,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任他怎么努力就是动不了,无奈只能仰望着神父傲人鼻孔中随他呼吸而微微飘动的鼻毛。
他急了:哎呀我的脖子怎么动不了了?我好想看一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啊!
可就是扭不过头,他拼命挣扎着,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惊觉黄粱一梦,深夜的网吧只有寥寥数人,他左手边的座位空着,蓝毛小子已经滚了,还顺手牵羊带走了他那只价值四九九的山寨键盘机——不用猜,一定就是他干的!
看一眼右手边,吴红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他的电脑屏幕停留在“FBIWARNING”的界面上。
脖子还是生疼的,这破椅子!原来现实中的感觉是可以嫁接到梦境当中的,宁有种还是很好奇,新娘子到底会是谁?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认识她!会是班里哪位漂亮妹子呢?
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多一点,才睡了三个钟头而已,被偷了,他也没多大心情睡,外面漆黑一片,又不能跑出去抓蓝毛。百无聊赖中,他登上扣扣,想找找看有没有在线的妹子聊一聊,夜深人静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