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合欢立即又呵呵笑着重新蹲下身子,再回到他的身边,讨好似的帮他按着那大长腿,“不是不是,我刚刚乱说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博殿下一笑嘛。”
她刚刚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这样的一个殿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真是不该啊不该啊!
阴晴不定,又容易生气,还喜欢动用武力的战王殿下是她能惹得吗?当然不是了,她需要做的只是让他笑起来而已。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便就是这个俊杰,要极其识时务。
季长叔心中的恼怒气很快就散了,满意的垂睨着这个为自己按腿的人悠悠道:“小合欢呐,你年纪虽然小了些,但与本王其实差不了多少的,你不过是长了张小脸蛋显得小而已,你日后可莫要有这种错觉才好。”
这是在变相的说她老吗?还和他年纪差不多?差的太多了好吗!郝合欢撅着嘴,又咬着牙,最后用上力,“殿下说的是呢,我与殿下是差不多的。”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会!
季长叔并不觉得这话有何难听,看着她这副殷勤的模样,悠哉开口:“本王好似一直未问你来此做什么。”
“殿下问过了呀。”郝合欢古怪的看着他,而后关心问道:“殿下是不是身子不好所以有些失忆了?”
“……”季长叔深吸一口长气忍下心底里跃跃欲试的怒火,“本王是问你来这南境做什么。”
“哦哦殿下原来问的是这个啊。”得到准确问话的郝合欢继续手上的动作,话里随意的像是和寻常人交流,“我来这里还能为的什么,当然是为了君荣楚……殿下放松些,这肉紧了就不好捏了。”
“你为了君荣楚?”季长叔皱眉问着。
“为了君荣楚他父母。”郝合欢补充道。
“镇南王、镇南王妃?”季长叔眉毛未平,墨色眸子仍是盯着她,“为什么?”
“我和你说啊,这个事麻烦着呢。”郝合欢似是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可以倾吐的人,当即松了手跪在他身侧激动地道:“镇南王他……”
石洞之外,安俊与安兴找到了之前的骆驼正牵着往这边走来。
安兴忽然问:“你觉得我们还会经历战争吗?”
安俊轻松地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目光重重地看向前处沙土,“或许会,或许不会。”
“王爷和王妃的身子是被人下了毒……”安兴看向安俊,“是不是京中的那些人?”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安俊扯起笑,望着他的眸里似是生了光,“我们还在一起啊,就算打战,我们也是一起的。”
“不管王爷他们的事情如何,总归我还在这儿。”安俊牵着骆驼走到安兴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脸蛋道:“这些事情我们想不通,还是别想了。”
安兴用力点头,拉下他的手道:“是,不想了。”
黄土堆起的地上忽然没由地震动两下,安俊停下脚步仔细感受了下脚下的感觉,然后猛地看向安兴。
前处不远石洞里的人已是跑了出来,郝合欢和之前一般被抱在季长叔的怀里,速度奇快,几乎几个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郝合欢抽空对安俊喊道:“古城正在塌陷,快跑!”
幸好一行人刚刚也算是小小的休息了一下,不然此时怕是也不好跑,那两匹骆驼在这样的情况下跑的更是飞快,还是季长叔有能耐,一个跃步而起就坐到了骆驼背上,至于身后人没这样的能耐只能使劲儿的跑着。
郝合欢很是担忧的不住往后看去,两只眼睛装着满满当当的忧色。
“他们不会有事。”季长叔看她这模样终是将她一把捞到身前,好似是威胁道:“若是不听话将你扔下去。”
“人家只是在担心啊。”郝合欢委屈的反驳,双手却是紧张的抓着他的腰身,看他紧盯着自己的模样瑟缩了一下脖子,嗫嚅道:“你这伤口还没好,还是不要生气了。”
“难为你还记着本王是个受伤的人。”季长叔听此看向前处,即使身下骆驼吃了惊但他还是坐的带着怀里的人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的不妥。
“我肯定记得的。”郝合欢侧起身子,一张脸几乎都要埋到他的怀里去,小声又认真地道:“谢谢殿下。”
这声谢终是让季长叔舒服许多,也不再计较她的不尊敬,反而是小心的曲起另外一只手帮她挡着前处风沙,那模样、那姿势,细心的厉害了。
只是一直藏在她怀里躲着风沙的人不知道罢了。
而又因为这几个时辰里她累了一些,所以窝在他这温暖又安生的怀里很容易就睡着了,身子失了力度的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季长叔捏着她的脸蛋,“喂,别睡。”
“困……”她扫去那烦人的手,双手用力的抱紧那健壮的腰身,蹭了蹭发痒的额头,闭眼沉睡。
季长叔骂了句笨蛋,然后仔细拥紧了她。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姑娘家能有这么的大胆,不是都说什么女子好羞且端庄的吗?怀里的这个怎么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