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青看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去看第二眼生怕自己夜里会做出一个可怕的噩梦。
季长叔此时看不到郝合欢的模样,但想想也能猜出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他显然是低估了郝合欢的能力,不过是不自知罢了。只见他笑着去摸了摸郝合欢的脑袋,“本王就是看上她这副模样了。”
当然此时的他只以为这个人充其量是有点难看,完全没有往丧心病狂那方面想,若是早知道她是这副惨不忍睹的样貌他连碰都不会碰的。
郝合欢在听到这大言不惭地话语后嘴角不住的颤着,还真是辛苦这个看不到的殿下了,也幸亏是看不到,不然铁定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自皇兄归京的那一日你我兄弟遥遥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季南青没兴趣再听此等恶心之事,当即换了一个别的问题,“这几日又甚少见得皇兄出府,臣弟心中很是担忧,不知皇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一切安好。”季长叔先回答一句又不明的看向他的方位,“你今日来此,莫不是想要为本王分忧的?”
季南青道:“皇兄五年在外臣弟心中时时担忧不已,如今皇兄回来臣弟恨不得日日都能与皇兄把酒言欢,却又生怕扰了皇兄的清静。如今得六弟提醒才想着过来问上一句,皇兄若是有烦心事不如与臣弟说说。”
郝合欢在一旁静静听着,只是这越听,眉头越是沉降下去。
季长叔半眯着眼,似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若当真有心,不若替本王去石斛山那处走上一趟,本王前几日刚说的要去示范一下石头该如何搬运才妥当,但这一直寻不到时间去,刚巧你今日来了,便就麻烦你了。”
一边又招手,“本王写了一些,你可看看。”
清风将写的东西恭敬的递给了季南青。
这所谓的搬运石头其实是一项不大得利还有些艰苦的差事。季南青眼角发颤,面上已是涌了尴尬和不满,但还是笑着收下,“既是皇兄之事,那便就是臣弟之事,臣弟待会便就会去石斛山一趟,必不会辱了皇兄的名声。”
季长叔沉吟地嗯了一声,自然地拉过郝合欢在身前纠结在一起的手道:“本王累了,去看看你种的花可好?”
郝合欢配合他的言语娇笑一声,“好,殿下想看奴家就带殿下去。”
季南青见着这场面差点绷不住地要吐上一吐,好歹也是忍住了,可看着手中的东西又怒了。
他满怀好心地来此一趟,这个人竟然要他去做苦力,还真是得意啊!不过看他刚刚那样子,身子似乎是真的有了问题。
那就且看过几日他还能否如此得意!
郝合欢扶着身边的人走到王府中央的亭子里,撒手就走到旁边处去看外头景色,叹道:“今日,扶桑花开了,很是不错。”
“是不错。”季长叔看不到,只能凭着记忆去想那扶桑花的模样,却不知怎么回事,记忆里的景色竟都是她,笑的、怒的、羞的各种表情的脸蛋在他的眼前一一闪过直惹得他的胸口跳的飞快。
果真是下了毒啊!他暗暗道。
郝合欢自然又习惯地给他来了一个白眼,想着他看不到这事心中欢快起来,什么打他、踹他等等解气的举动都做的顺手拈来,末了,还贱嗖嗖地问上一句,“殿下,可舒坦?”
季长叔虽然看不到,但那些个举动是有风的,而且他感受到很深的风,依着现在这般的情况要去说她显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伸手摸到她的脸,然后用着力地捏了捏,无比嫌弃道:“你这皮肤粗糙了啊,纵使是只手,但也要好好保养。”
“这是脸!”郝合欢怒冲冲地大吼道,眼内不满的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身子给瞪出两个窟窿来一般,“你不懂便就不要乱说!”
“脸呐。”他诧异般的又捏了捏,恍然道:“果真是脸呢。”
郝合欢翻了个大白眼,想着他这余毒过两日就能好了,现在且先忍下来!
“本王记得,过几日好似要进行一场比赛。”季长叔不再与她玩闹,摸索着重新走到一边坐下,双目微微半合着,“想来今日季南青来此,就是为了看本王是不是真出事了。”
“什么?”听到这种阴谋论的郝合欢惊诧了,揉着自己的脸蛋靠近他,清丽双目装着诸多的惊慌和八卦,“祁王殿下怎会知晓?殿下不是昨日才出的事嘛?”
“本王原想着可能是你下的毒的缘故,但季南青一来,本王便就想的明白了。”季长叔身子坐的端正,双眼虽是瞧不到东西,那里头亦是精神奕奕,像是比夏夜星辰还要来的瞩目。
这双眼,果真不愧是战王的眼睛,与凡人就是不一般的,郝合欢抽空想着。
战王季长叔前几年都是在外守着,只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才得以回来,并且封了个战王的称号,他对这朝中应该是不熟悉的,可这份的不熟悉却能引得外人的不喜,这份不喜不知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郝合欢飞快的想了一遭,笃定地言道:“那看来殿下这眼睛的事情是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