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上的问话清晰入内,那温热的气息就这般不受阻碍地喷洒在他的肩头上,湿痒一片。
季长叔敛着两条俊秀眉头,大手按着她的脑袋远离自己,话语冷冷道:“无需你操心。”
郝合欢也不恼他的态度,双手环紧胸口,双眼半眯着自言自语道:“这个太守,看来是需要给他一些教训的。”
没多久,那两人哭好了就走了过来,一同跪下道谢还要带他们回去吃一顿饭。
奇异的是,季长叔并没有拒绝。
郝合欢看傻子似的看他两眼,趁他们走在前处就贼呼呼的开口,“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心思。”
季长叔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闭嘴。”虽然不知道这个心思和他想的一样不一样,但他觉得一定都是不好的猜想。
“好好好。”郝合欢大方的对他抛了一个媚眼,“我懂,我懂。”
季长叔头疼的闭紧了双眼,“你闭嘴吧。”
入了那林长源的家里后,郝合欢表情变化多端。
这处房屋,简陋的厉害,比住过最差的客房还要差上三分,只有一个屋子,厨房客厅卧室全都挤在了一处里。
意外的是在一旁处竟然放着一张还算不错的书桌,上头笔墨纸砚堆了一堆,白纸上并不清白,黑色的墨线几乎占满。
一处不怎么样的房屋里有着不错的桌子和纸页,足以证明此人是极其爱惜这桌子和纸页的。
趁着他们在忙活旁的事情,郝合欢逐渐移着步子到了那书桌前,抬眼一瞧,然后就惊了,慌忙移回去凑近季长叔道:“图纸,关于水坝堤堰的。”
季长叔自是知晓这东西为何物,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少惊奇,只了然的颔首道:“本王知道。”
郝合欢眉目满是震惊,在一秒的时间里又意识到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讪笑一声,“你原来都计算好了的。”
她就说这个人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刚好的救到了这个林长源,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
“计算好了什么?”季长叔没兴致计算她又瞎想到了什么,只随口一问。
郝合欢却是不欢快的哼了一声。
“小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夏梅儿刚好走过来就听到那声轻哼不由疑问道,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摆着不算好的茶杯,见那二人看来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请二位恩人不要嫌弃。”
“怎么会?”郝合欢随着她走去,一边道:“姑娘能请我们喝一杯清茶已是足够叫人欢喜的了。”
“公子说的严重了。”夏梅儿礼貌地与郝合欢拉了些距离,将茶水摆上饭桌,话里感激满满,“二位的恩情,足以比天还大,若不是恩人的话,源哥怕是……”话说到此处她又伤感的红了眼眶。
郝合欢看了一眼夏梅儿,又想着自己一身男装的事也是了然她为何走开的事情,嘿嘿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季长叔没什么东西好看的,就把目光放在了郝合欢的身上。
她坐在他的对面,头发扎了男子的随性发髻,瞧着比往常要清秀许多,身上的青色袍子穿的好似有些大,许多地方显得空落落的。此时对着那夏梅儿露着牙齿微笑,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的憨气。
“我瞧着这里的人好像很少。”郝合欢端着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夏梅儿低低应了声是,水杏似的双目一瞬间再次红了起来,再一眨,竟是有泪滚落下来,顺着那白皙的面庞消弭在她的指尖。
郝合欢又惊又讶地看向季长叔,那厮目光深沉不知是否听进去了,她回看向夏梅儿,“若有事,只管说就是。”
“小公子还是尽快离开吧,你与你父亲得罪了——”
“噗。”郝合欢一口茶水清脆地从口中喷洒而出,她整张脸因为突然地憋笑而涨的通红,双唇尽力地抿着防止可怕的笑声溢出唇齿。
夏梅儿不明地看着郝合欢这副模样,然后对着季长叔福了身,“不知可是梅儿说错了什么,这小公子……”
“哈哈哈哈……”郝合欢忍不住了,放声大笑。
夏梅儿竟然说季长叔是她的父亲,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他们两人虽然看起来年纪差很多,但是父亲辈的真的是太夸张了!
季长叔眉目间已是黑沉,听着那放荡无忌的笑声冷冷的勾起嘴角,“无妨,她或许是嗓子太舒畅了。”
这话一出那大笑便就戛然而止,面容严肃没有一丝之前笑容的模样,只是存着刚刚大笑剩下的微微涨红。
夏梅儿看着郝合欢这副变化不禁惊诧起她的变化能力。
“姑娘说错了,他是我的叔叔,不是父亲。”郝合欢认真以及严谨的纠正道。
“原是如此是梅儿说错了。”夏梅儿躬身道错,听到后头的声音就转了身子,目中染上微微水意的看着林长源,“你还疼吗?”
林长源刚刚下去换了一身衣服,只是脸颊脸庞被布匹拉出的红印并没有那么容易退散,所以夏梅儿看到的时候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