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郝合欢懊恼的再叹了一声,继续艰难的抬着脚步往前而去,“真是遭罪!”
不知几个时辰之后,眼前已经粗略的可以看到皇城的影子,而这天色也是越发的黑了,关于今日的那场不讲道理的暴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郝合欢拿着伞当做是拐杖的戳在地上,半弯着腰看向那皇城,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视线,给自己打气,“再加把劲儿!”
“咕咕。”几乎没有进食的肚子偏在这时又很不争气的叫起来,她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吃些好东西补补才可以。
往前走去两步却没想是个小下坡,脚上一不注意就顺着湿淋淋的泥土跌了下去,清白的衣服上瞬间沾染了一大片的泥土,身子重的几乎起不来。
所幸没伤着腿脚,不然要是走不动路,怕是就要死在这处了。
“我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郝合欢第十次非常懊恼的讲出这句话,随后又是一番唉声叹气地准备爬起来。
没想,在这般时候竟是迎来了一道喜庆的马蹄声。
郝合欢用剩余的力道惊喜抬头看去,只是这处无光,那人又坐于马上所以看不到他的模样模样,只依稀听到他有些陌生的的声音,“公子,你没事吧?”那声音如清泉水砸在白石上,剔透又记忆深刻。
紧接着那人从马上跳下,几个大步就来到了她的身前,毫不嫌弃的扶着她的身子,声声唤着,“公子?公子?”
似乎是见着有人的缘故,提着的心口终于放下,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起来,郝合欢尽力伸手指了一下后顺利昏倒在他的怀中。
来人看了看郝合欢指向的天空方向笑了一声,又低头睨向怀中之人,不甚明亮的光线也足以将她的面容彰显出来。
虽是一身男装,但这娇小的面容显然是个女儿家的,身子许是被大雨淋得久了,竟是冷的发起烫来。
不再多想,他抱起郝合欢的身子上了马,旋即驾往京中方向。
京中另一处,季长叔刚刚从皇宫当中回了府里,可四处搜寻一番也不见郝合欢的踪影,心口蓦地紧张了几分,紧接着叫清风去将军府打探一下是否回去了。
清风回来禀道:“未有回去。”
季长叔猛然站起身子,“那她去哪儿了!”
清风道:“许是,去寻殿下了。”他说完这话顺道将着刚刚清木知道的消息一一报上。
季长叔眼中淬了冷意,速度极快的出了府门,清风忙跟上道:“殿下此时不宜出门,殿下若是要寻那姑娘,属下可以去寻。”
思绪转眼便涌上许多,季长叔退回一步,下一秒身子已是往府门外跑去。
清风见此自然也抬脚跟去。
这夏雨来的猛烈,走的安静。再次来时,依然猛烈无比。
屋檐上被大雨打的啪啦作响,窗子因为大雨滋润的缘故而被迫关了起来。
易承羽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汁走到床边处坐下,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就打算去叫这个病倒的人起来喝药,不曾想这一转头就见得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已经睁了开来,此时正布着诸多疑问的盯着他。
那眼睛,黑白分明又清澈无比,一张脸布着发病的红润,嘴唇上带着干涸紧抿着。
看着她这副有些生气又更多是疑问和戒备的模样他不由觉得这个人可爱极了,就像是一只被捡来的小猫,怕生的紧。
却也不想让她对自己有太多的警惕,端起药碗温和声音道:“你生病了,我帮你熬了药。”
这声音,如玉击石,是她昏倒之际听到的声音。
想到是此人救了自己心里的警备一下子就撤了,郝合欢变换面容,一片感激道:“多谢公子搭救,若不是公子出现,怕是此时的我就死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一个救字。”易承羽听到这孩子气般的话语扯唇轻笑,看了看还散着热气的药汁道:“快些起来喝了吧。”
坐在床边的这人,身上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闲散长袍,袍子上绣着清隽的竹叶,与他这般的搭起来实在是有些慵懒的意味。可他那张清润的面上并没有这份的慵懒味道,反而像是一樽尊贵至极的玉像,端庄的很。
许长的墨发半束起来,烛光在其身后打下仿似都能映出几缕华光来,长眉颜色不浓,倒是有些浅,形状好看宛若细细刻画了一般,目中淡雅,似是没有丝毫的杂质,其中眸子散着波光潋滟,鼻子下的那张唇一直蕴着一抹薄薄的笑意。
这是个极清秀,极让人想要接近的君子。
“你叫什么?”郝合欢险些在他这张面容里沉陷下去,甫一回神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易承羽端着那药轻轻吹了吹,听到这话低笑一声,“姑娘是想喝药,还是想知道在下的名字?”
这种选择是个人都知道要选择什么,郝合欢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药碗,“我比较想要身子好,至于公子的名字,早晚都会知道的。”
她说这话时,眼睛弯弯的,笑的腼腆又好看。
“姑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