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细听两声时那诡异的风突然大了,一股怪异的力道从后方而来。
郝合欢刚想着要奋力去反抗手臂处就被人给准确且没有任何阻拦地抓着了,身子被迫转了一圈后入了一个人的怀里,温暖,舒适,又带着熟悉的檀香味。
“还真是会跑啊。”耳边除了听到他那响亮的心跳声外还加了一道深沉如夜的音,让她的心口猛地颤动两番,同时又觉得安生无比,仿若是躲进了一处安全屋子。
“殿、殿下?”虽是稳下了惊恐的心,但她惊的声音还是乱了,“你怎么在这儿?”
“嘘。”季长叔抱着怀里的人跃至一旁树间,拉着怀里人半蹲下身子,目光在黑暗里轻松的寻到刚刚在她身前的那条长东西。
郝合欢是会一些花拳绣腿,但是要在大腿粗细的树端这样蹲着她自认为是做不到的,所以一双小手紧张又牢牢的抓着身前这人的衣服,“殿——”
“嘘。”刚刚开口又听得她的虚声,她有些迷糊,隐约看到他视线专注一处时也小心的看了过去。
猛然看到黑暗中的环境当然看不清楚,但这熟悉了黑暗环境的话就另说了。
地上那处,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悠闲地盘在她刚刚所站的方位,脑袋一动一动的显然不是条死的。
“这……”郝合欢被这样的蛇给吓到了,心口处的小心脏不安的乱跳起来,但唇上是他的手指,耳边是他鬼魅如夜的声音,“本王在这儿,没什么好怕的。”
是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他比蛇还可怕啊!
郝合欢稳稳地抓住唇上的那只大手,翻过身子大着胆子附在他的耳边,“为何要窝在这儿?”
以他的身手,他们完全可以好好地离开这个地方避免下方的那条可怕东西,然而这个人好像是并没有这般的想法,只安安静静的带着她蹲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或许本王闲的厉害了吧。”季长叔模棱两可的回答两句。
“嗤嗤。”周围声音似乎是越发密集了起来,那种类似毒蛇吐蛇信子的声音虽然并不是常常听到,但这偶尔的一听还是能够轻易的分辨出来,所以郝合欢开始慌了,黑夜里的眼珠子慌张又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看去。
地上那处,不知何时竟是聚满了一地的毒蛇,一条条即使没有手臂的粗细,但那数量也是足够骇人!
恰巧此时弯月显了出来,透过枝叶洒下了斑驳细碎的月光,这月光照在地上的那群蛇上显得更加诡异惊悚,仿佛连着周边的温度都因为这样的东西而降下了几分。
这难道是……蛇窝?
这猜测刚刚出口郝合欢的手就很自觉地抓紧了季长叔的衣服,从牙齿间努力挤出话来,“殿下,我们走吧……”
“你不喜欢?”季长叔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害怕,那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很紧很紧,他突然就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人向来是无法无天的,纵使偶尔怂了些,但里头的胆色多得厉害,如今竟是因为底下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而感到这般害怕,果真好玩。
“谁会喜欢啊?”郝合欢只怕没有尖出声音来反驳,又怕自己的声音会引得那些东西的注意只能抓紧他的衣服似是哀求道:“我们快走吧!”
季长叔在她这坚硬又固执要变软的声音里发了好心,应了声好就揽着她那小身子快速从此处跃走了,几个时间后落到了厚实的地上。
郝合欢双脚一沾着地就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一般地离开了他的怀里,但跑了一圈后还是躲在他的身后,嘴里带着后怕的余颤,“殿下闲着,该找旁人去玩啊,找我作甚。”
周围环境不似之前的可怕,但也还是布着些微的恐怖色彩,她害怕的只能躲到他的身后。
“你说的是,找你作甚。”季长叔话音微微扬起几分带着几分的冷色。这个没心没肺的,刚刚求着他带她离开,如今一离开竟是又开始嫌弃起他来了。
手上轻轻一扫就抽出了自己在她手中的袖子,脚步直直的往着前处走去,打算不再搭理她了。
郝合欢想着自己胆子大的紧可以不用跟他在一起,可等着那身影几乎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时就受不住的拔腿跟了上去,此处为山林,虫鸣鸟叫什么的清晰入耳,为这恐怖的环境又多添了几抹惊悚味道。
手上轻巧的抓了他的袖子,酝酿着问道:“殿下不是应该在京中嘛?怎么会来了此处?”
这处山林虽说离得京中并不是很远,但也绝对不算的是近的距离,这殿下应该是很忙碌的一个人,怎的这般悠闲?就算是刚刚从远处回来,也应该是忙着的吧?
季长叔没有再选择收回自己的袖子,反而还慢了些步子适应她,“既是来此,当然有事。”言简意赅地回答。
郝合欢哦了一声当做是应了,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反正就是一路跟着他去了。
大约在一刻钟的时间后两人步子停了下来,身边一颗人腰粗细的大树。
郝合欢先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其后才从他的袖子后伸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