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婢也觉得很奇怪呢。√”怜花好奇的看了眼四周,随后小心问道:“不然奴婢去看看?”
郝合欢深觉这提议不错,满口允了。
很快,怜花回来了,只是面上的神色并不大好。
郝合欢不解道:“怎么了?他们都不来吃了?”
“是。”怜花无比心疼自己的小姐,刚刚听到的消息绝对让人难以接受,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小姐听到这消息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失望模样。可她还是要说出来,“二小姐因为受了惊吓所以不宜出门,老爷他们已经……”
怜花低下头,没敢说出后话,因为她自己都难以接受。
郝合欢面上的表情骤然放下,满目里瞬间染上了几分恼意,但下一刻又眯着眼睛笑起来,脚步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样刚好,我也不想看到他们。走,咱们回去自己煮饭吃,不稀罕他们的大餐!”
“是。”怜花赶忙收拾自己的心情跟上她的脚步。
今儿月儿不圆,弯的很。
郝微音的园子里一片喜意之声,郝宣正坐在主位,面上带着喝了酒后的红色,身前桌上摆着郝彤瑶与王氏亲自下厨煮的好菜,他又喝了一口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道:“这么些年了,你可总算是舍得过来了。”
“这么久不见大哥,我与母亲已是想念的紧。”郝彤瑶亲昵地夹了鱼肉放在郝宣正的碗上,浅叹一气道:“只是娘亲不跟着一道来,反倒是让我有些挂念了。”
“妹妹不用担心,待过些时日我再派人去请母亲。”郝宣正放下筷子朗声道。
“老爷此举甚好只是……”王氏面有难色,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郝宣正看她这面色觉的奇怪,今儿这府上可都是好事,怎么能有这样的难色,遂问道:“只是什么?”
王氏看了眼郝微音,叹息着出声道:“只是欢儿竟是不愿来一同吃饭,阖家欢乐地场面怕是最好不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还是不喜欢我这个母亲,所以一直都不肯来我与音儿的院里。”
郝彤瑶放下筷子道:“嫂子想的多了,欢儿怎么会不喜欢嫂子呢?我瞧着欢儿的性子好的紧,今日她说那话只是……”话语突然停下,她笑了笑,接着道:“她不来或许只是因为有旁的事忙着了。”
“只是什么?”郝微音抬起一些脑袋,话里带着悲凉之意,“她今日是不是又在咒母亲了?”刚刚说出这句,眼中就落下泪来,她悲戚道:“姐姐不喜欢我就会是了,为何总是要咒母亲?”
“什么总是?”郝宣正眼内隐有怒火,“你说欢儿总是咒你母亲?”
“没关系的老爷,欢儿时常觉得她母亲的死与我有关,让她恨着我也算是让她解了些恨。”王氏那张还算年轻的面上带着艰难的笑,“我都习惯了,没关系的。”
“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郝宣正怒然的啐了一口,“作为府上的大小姐整日的不做好她该做的事情,反倒是出去抛头露面,此前我皆是允着她,现在竟然还辱骂你,今儿我若是……”
“老爷别恼了,欢儿或许只是不满意我……”王氏好声地劝着郝宣正,一边垂下眼睛。
眼睛一眨,竟是有泪滚滚而出,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清楚,“欢儿从一开始便就是不喜欢我的,这些我都习惯了。只是今日妹妹来了,音儿又完好的从狼窝里出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欢喜的?”
在那林子里看到郝合欢的那一刻起郝宣正的心里便就开始对她不满了,从前可以放任不管现在倒是有些无法做到了,现在又听着王氏这般说自然都是听了进去,又加之前事后事,一时心里的火已经窜的许高。
“先吃饭,待会我去找她!”郝宣正怒说着拿起筷子。
“爹爹,昨日虽然很是叫人害怕,但是女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大小姐的字眼。我本以为,大姐是欢喜音儿的,直到昨日才知一切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大姐从未将我当做妹妹过。”郝微音啜泣着出声,抬手委屈又可怜地擦了擦眼睑,话里哽咽,“音儿并不是要爹爹惩罚姐姐,音儿只是想要姐姐能像对妹妹一般的对音儿。”
郝合欢小时候并没有这般的调皮,直到她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她便就开始变了,不再拘泥于所谓的大小姐礼数,反而整日的喜欢出去游玩,喝酒听曲儿做尽了男子的事情,开始时候郝宣正也是欢喜的觉得这样的孩子洒脱。
但现在,听着这些事,他已是不欢喜了。
心中涌着这些年被隐忍下来的怒意,像是平静的海忽然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根本无法阻挡,也阻挡不了。
昨日郝微音被带走之事本身就很叫人奇怪了,再加之郝微音的事和在那处看到了郝合欢,郝宣正的心里已经开始往无法回转的地方去想。
空中弯月害怕的藏于夜幕里,刮来一阵晚风,带着透心的生冷。
郝合欢放下卷起来的袖子,有些不明和讶然的看向夜空当中,“刚刚还月华满地的,现在怎的有些冷了。”
怜花在厨房里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