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合欢索性蹲下身子,让自己的双脚踩在铺在屋顶的裙上,抬头嘿嘿道看向身边那身姿笔挺的人,尴尬道:“殿下,你今晚怎么会来?”
像这种尊贵无比的殿下难道不该是在那种很大气的酒楼里吃饭听曲儿的吗?这溢香阁虽说也不错,但感觉起来好像还没到那样的一个场次啊。
耳朵在一份的安静里听到了下头的几个杂音,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郝合欢急着又重新站起来要回去继续,只是她的双脚踩着裙子,这般站起来注定是要绊自己一跤。
身子不受力地朝后倒下去地瞬间,郝合欢把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啊——”恐慌的尖叫刚刚出来一个音就被另外一人的举动给帅断了。
皎洁的月色下可以看到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子,宽袖得体,优雅威严,背后处披着一层皎洁的白光朦胧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的速度奇快,几乎在她倒下去时就伸出手来接住了她并不算粗的腰身,一边弯了些腰身的捞起她的双脚,轻松的将她重新打横抱了起来,他身上那似有若无清清淡淡的味道便在这固定之后缓缓飘到了她的鼻尖处。
郝合欢瞪着后怕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本就是好看的,如今铺了一层的暗色眼影倒是显得不大那么入眼了,秀挺的鼻梁中间悬着黑色的纱巾,因为受惊而微微张开的暗色唇瓣掩在这黑纱之下。
季长叔视线并没有看她,也没有表现出自己能力很强的模样,而是将悠长的目光放在了夜色的一角,缓缓出声,“你这粗手粗脚的,和谁学的?”
不等着她回答,他便就抱着她,乘着夜风在空中一连串的轻巧飞跃。
晚风偏冷,打在手上还是叫人忍不住的发抖,所以郝合欢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藏在了与他接触到的那处,一片温暖瞬间袭来,她满意的扬了嘴角,却也知道回答,“我刚刚只是不小心罢了。”
说话间扬了扬自己没有穿鞋的双脚,“喏,你看我这美丽的小脚,踩在那粗糙的瓦片上可疼了,所以我只能踩在裙子上。”
季长叔听到这话往那露出来的小脚看去一眼,冷下声来道:“谁教你跳的那舞。”
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居然在酒楼里跳着那般难看的舞蹈给别的男人看,当真是郝宣正没有教养好。
前进的身子忽然间停了下来,郝合欢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有些不欢喜的眼熟,小心地仰起一些脑袋努力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模样问:“殿下,这是哪儿?”
季长叔踹开身前那门,屋内灯烛立马明亮一片,他那不甚清楚的面容在此时已是彰显无遗,挑着眉头拉长音色问:“你觉得呢?”
心里咯噔一声,郝合欢忍着哭道:“我要回去。”
当然,这回是肯定不能回的,不止是不能回,还被命令着洗脚。
郝合欢弯着腰洗着自己的脚时心里感到万般的屈辱,奈何那人竟是兴致浓烈的坐在一旁一边看书一边守着她洗,她的手只要一停就莫名的,“嗯?”一声。
“殿下,这水凉了。”许久之后,她的腰背酸了,手脚也都泡白了才直着身子禀报道。
季长叔扬了扬长眉,淡淡地瞥去一眼,嗯了一声。
得到这一声回答郝合欢立即欢喜的拿过一旁的帕子擦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小脚,穿进一旁备着的鞋子后就站起身子兴奋道:“那我回去了啊。”
她无缘无故的被他从溢香阁里拉出来已是坏事,现在怕是已经乱了许多的时间了,如果再不回去和水无月仔细解释一下的话怕是要被骂死了。
“你就穿着这一身回去?”提着裙摆跑到门口处时,鬼魅的嗓音入了耳内。
面上的薄纱在洗脚的时候就被拿了下来,如今身上穿着一身黑裙,她觉得没有哪里不妥。
“将脸洗了。”对方在她看了一眼之后冷冷地吩咐道。
“殿下……”郝合欢痛苦的无法言说,但由于自己能耐不够无法阻挡还是忍着屈辱去洗脸了。
还好这洗脸并不像洗脚的时间要那么长,她洗干净了便就拿干净的帕子擦了一遍,然后几个小步子跑到他的身前,“殿下,我洗好了,我回去了啊?”
无名的书籍放下一些,一双黑龙般锐利的眼睛里带着冷箭的闪射出来,长眉在看到她模样后总算是满意地扬了些,紧随着将书籍放到一侧站起身子,眯着双眼低下头仔细看她,像是在查看还有哪里不干净的。
郝合欢任由他看着,只是对于这人的接近有些打心里的抗拒。
因为他实在是俊俏的可怕,单单是看着那样的一双眼就能够让人心如擂鼓,如今加上这张俊朗无比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可想而知胸口里的小心脏要接受多大的考验。
“殿殿殿下。”郝合欢双手挡在他身前的往后退了一个大步,面上带着纯真无比的笑,“殿下早些睡,我就先回去了。”
季长叔直起身子,双手随意的背在身后,看着那胆小无比的人笑了,“好。”
这声好来的太过难得,郝合欢兴奋的尖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