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扎好后,郝合欢从怀里取出一粒鲜红色的药丸毫不客气的塞到季长叔的嘴巴里,在他诧异的眼神中道:“吞下去。”
他听话的吃下,然后就着她递来的水漱了漱被她抹在牙齿上的一些膏物。
待尝出那种味道,目光不禁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好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郝合欢满意的看着他这听话且不多话的模样,拍了拍小手就准备回去。
“殿下,有人过来了。”清风忽然走进来道。
季长叔眉头一皱,看了眼还站在那处的郝合欢道:“过来。”
清风则是去收拾扔下的纱布。
“做什么?”郝合欢面上有疑,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躺进来。”季长叔翻开被子有些不大欢喜外加尴尬地道。
郝合欢挑起眉头,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殿下没关系的,我就是来看你——”话才至一半,她就被季长叔毫不客气地捂着嘴拉上了床。
被子盖上的刹那外头人道:“皇上驾到!”
郝合欢身子一顿,没敢动了,乖乖的窝在他的身边,连着呼吸都刻意放缓。
在她身边躺着的这个人为了更好的隐藏她还侧起了身子,靠在下方的那处刚巧就是他受伤的肩膀,这般的侧躺必定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伤口被压迫的痛意。
不期然的,心内狠狠抽了一下,她伸手穿过他的腰间想要贴近他告诉他不用这样做,因为她的身子并不大,只要小心些就不一定会被看到的。
却没想,伸出处的手还未来得及碰上他的肌肤就被他的手给抓住了,那温暖的手细细的抓过她的每一个指尖再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点也不放松。
“怦怦怦”心头跳的几乎和来了一拨将军令一般,跳的她脸上发了烫,脑袋失了氧,恨不得现在就跳到一个冰冷的潭子里去感受一下何为冷。
她此前一直都知道季长叔是个很霸道的人,但从来都不知道季长叔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还能做出这般的事情来着实让人眼界大开。
“身子可是好多了?”没一会儿的时间耳边听到文献帝那略微有些年岁的嗓音,“别起了,就躺着吧。”
郝合欢半皱着眉头看向身前的人,她发誓她刚刚一点也没有看到季长叔身子有爬起来的模样,也就是说季长叔根本没有这个决定要起来,可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果然这个季长叔的心里是带着心机的,郝合欢瘪着嘴如是想到。
文献帝入了帐子里,在床榻前搬来的一张太师椅处坐下,目中带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今日在林中遇到了何事?”
他早就想来问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一些旁事的阻隔只能被迫隐下焦急的情绪,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才有机会过来看他一眼。
季长叔的面色上失了血色,唇上更是没有半分的红润,眼皮子眨了眨,虚弱的出声道:“遇到了几个埋伏的黑衣人,儿臣本该一举拿下,却因为旧伤的缘故牵扯住了,故而也未能好好的保护五弟和六弟。”
“御医去看过了,身子并不打紧,他们也在念着你。”文献帝挥退送茶来的宫人,直起身子靠近季长叔,略显沧桑的眸子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为难你了,刚刚从那样的地方回来就要面对这般的事情。”
季长叔道:“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作为父皇的儿子为父皇分忧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当不得什么麻烦。”
“你的军权朕不会去干涉,现下已是有大臣建议立太子——”
“父皇此事不该和儿臣说。”不等文献帝说出那喉中酝酿好的说词季长叔就直接开口打断。
被子里的郝合欢听到这话却是震惊的双目大睁。
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文献帝说这样的话大抵是想要让季长叔当太子?
此前她没有觉得文献帝偏爱哪个,但依着目前来看,这文献帝好像是更喜欢季长叔啊,不然不会这么晚了来看他一个人,还给了他如此之多的特权。
因为激动的缘故她咧起了嘴,却不想自己极其靠近身前的这个人,而身前人身上是未有穿衣服的,一不小心,竟是在那背上留下了一个吻。
他的身子蓦然一僵,连带着她的脸蛋都开始发烫起来,却还是不敢擅动,这种滋味,难过的都可以比拟在虫瓮里找药了。
“陛下,郝将军有事禀。”帐外忽有内监的声音突兀闯入。
文献帝眉头皱起,略显得不满,“他能有什么事?”
内监从帐外走入,对着两人行了礼后小声道:“说是郝大小姐此时不在帐子里,不知是否出了什么旁的事,郝将军爱女心切,故而想着要带人去找找,想要陛下应允。”
“这算是什么事!”文献帝越发不满地摆手,“你叫他自个儿好好地去找,再好好地管教他的女儿,这般的事情日后就不要来烦朕了。”
躺床上的季长叔感受到背后某人的激动,干咳一声开口道:“儿臣见过郝小姐,为人不差,许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