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羽道:“此前有人说你去了林子里,若是不从林子里出来,难不成要从易某的帐子里出来?”
郝合欢想起季长叔的话,哼哼地鄙夷一番,然后小跑着跟上易承羽的脚步,很是奉承地道:“大巫说的是。”又毫不困难的表扬,“大巫不愧是大巫,连着这点事都能想的这么透彻,我当真是仰慕你。”
晚风悠悠,带来他细碎了几分的两字,“当真?”
郝合欢没想旁的,只是认真地回答,“是啊,大巫学识高,还有才能傍身,更是得陛下的重用,是整个朝堂里最为尊贵的人物,如今还为了帮合欢而不辞辛苦的去了林子,可不是让合欢仰慕嘛?”
她说着看向他,笑的如是孩子见到了糖。
他穿着合身的灰色衣袍,袍子上隐隐约约的绣着什么东西,只是日光不够亮她看的不够清楚,只是觉得很好看。
许长的墨发没有像是第一回看到的那般严肃扎起,而是用一根玉色的巾带松松系成一束,空中的月光透着叶子缝隙打在他的头上,那侧处的头发,永痕不变的编出一条小辫。
“哈哈。”易承羽爽朗的笑声蓦然大了些,他微侧着头睨向她,眉眼间清雅绝尘,话里好似带了些微认真,“易某也很仰慕你。”
他很快又抬起头,好看的眸光看向前处,轻声解释道:“郝姑娘聪明活泼,可爱有度,无忧无虑,甚是叫人仰慕。”
这赞扬听得人心里舒坦,郝合欢嘿嘿笑了两声,却是忍不住的问他,“那根白色的辫子怎么不见了?”
“白色的辫子?”疑问时候手上已经摸向了那条绑起的小辫,修长的手指顿了半会儿,易承羽望向郝合欢,温柔地问,“你喜欢?”
“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郝合欢双手抱着胸口,手中处还拿着他刚刚的那本书,“我在马车里见到大巫的那次便就是有着一条白辫子。”说到这里,她又有旁的疑问,“大巫坐马车的那次,又为何戴了手套?”
“看来姑娘对我的疑问很多。”易承羽不恼她的问话,只是温柔地帮她扫开刚刚落下的叶子,像是做惯了的事一般一点也不觉得生疏和陌生,话语轻轻,“日后有的是机会回答姑娘,现下怕是不好回答了。”
此时,两人已经入了林子里。
不知不自觉中走到了较为深的那处,周围林子密布,枝叶繁茂,即使已到了秋日仍是只有几片黄叶落下而已。
空中圆月不甘示弱的洒下,奈何经过层层叶子的渗透后落下的只有些余。
周围寂静的听不到人声,风一吹,更显得寂寥诡异。
郝合欢看着前处,手上小心的抬起抓到隔壁人的袖子,咽下紧张的口水问,“为什么不走了?”
易承羽的眼里有着对世事的绝对把握,他道:“有人来找我们了,自是不必再走。”
话音一毕上头的落叶又多了几片,下一刻,周遭竟是落下几个似是熟悉又似是不熟悉的黑衣人。
郝合欢脸面纠结的都要皱到一起,话里带着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找错人了吧?”
“错不错的无所谓,只要是那里的人便就都可以。”黑衣人合适帅气的言出一句后长刀迸出。
到底是她的运气不好还是易承羽的运气不好,为什么又碰到了这档子事?郝合欢呵呵两声,问易承羽,“大巫功夫该是有的吧?”
“易某手无缚鸡之力。”易承羽耸肩摊手无辜道。
“……那我来保护大巫。”郝合欢说着吸了下鼻子,小身子果真是走到大巫的面前,呈着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嗓音里更是豪迈,“你们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对方道:“少不了你。”
两人很快就一起地被扔到了一个地方,郝合欢有些尴尬的看了易承羽一眼,“我本来可以打的。”
易承羽温声道:“我知道。”
郝合欢固执解释道:“但是对面人太多了我打不过。”
易承羽继续温声道:“我知道。”
郝合欢又呵呵一笑,有些尴尬地舔了舔下巴,“我们这样不受伤也蛮好的吧?”
易承羽看了眼自己和她的模样,点头道:“是不错。”
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幕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原以为这个小家伙当真会发一份力去对抗,没想到她说的是,“我不反抗,你们轻点。”
“呵呵。”现在想到那样的画面他还是忍不住的要笑两声,那样的画面当真是让他想也想不出来,这个人,看来是个宝物。
郝合欢则没有他的好兴致,面容上有些尴尬,“你是不是在笑我没用?”
“不是。”易承羽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她,眼里带着真情实意,“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若是旁的姑娘家,怕是一看到那些人就会吓得尖叫起来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自己怕让我保护她,你却刚好相反。”眼里色彩斑斓如珠玉,易承羽也当真是欢喜的,说出的话里都含着几分笑意,“从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绑了还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