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带人出来?
“……嗯?”郝合欢没大懂这个并且的后续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带人出来?
“咳咳咳。”易承羽尴尬的侧过脑袋躲去郝合欢的这份炽热注视,“估计还要半个时辰陛下才会知道我们不见了,找到我们的话大约要明日了。”
“……哈哈。”经过短时间的空挡郝合欢已经想明白了,然后干笑两声,“那没关系的,明日便就明日了。”
所谓的没带人出来的意思就是以往他的身边都是有人的,但是刚好今天没带人了,果真是运气不好。
易承羽静了静心,打算慎重的和她说这其中紧要,“你若是一晚没回去,在这般的场合下,难保……”
话音停下,其后之意,已然明白。
郝合欢跟着他的话语思考了一下,小心的转过头去问他,“那你呢?你的没关系?”
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面容清雅、行事轨迹与季长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
“哈哈。”易承羽笑了两声,仔细的看了眼她双手双脚没有束缚的模样,然后看向自己还被绑起来的手脚,缓缓收住笑意,细细地与她道:“我是大巫,这些名声碍不着我,只是若让旁人知道你与我在一起一夜……”
郝合欢在他看来的时候也看向了他,他的双手被绑着,现在已经生了一条红印,双脚被绑着,白色的鞋子沾了些泥土,粗糙的绳子很是不搭他反而显出几分突兀。
她没关注那话里的意思,而是简单地问:“我帮大巫割了绳子吧?”
易承羽怔了片刻,其后点头,“也好。”见她移过来,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她那张好像并没有多少情绪的脸面,“你都不怕的吗?”
随意蹲在他身前的人,小小的身子像是个孩子与普通的少女并没什么两样,只是那眼神认真的却像是个十足的大人,听到他问话时很是新奇地望了他一眼,反问:“身外之名,有何好怕的?”
再说了,关于她身上名节的事情又不止是只有着一桩,所以这并不是一件很值得人去关心的事情也就不值得关注。
易承羽听到这话又是怔了半晌,等着手上一松,情不自禁地捏住她的手指,低下头看着她被头帘挡住的眼睛,再细声地去问:“那我娶你好不好?”好看的眸子里目光浓浓尽是她,话里更多的是试探。
“哈?”初听的这话郝合欢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满目茫然的望着他,“大巫说的什么?”一边抽出自己被抓着的手来。
大巫的身份在这个国度里就好像是神一般的所在,就是类似于国师一般的人物,家国大小之类的事情都能插上几手,最为主要的是,大巫会算命,会看相,是个很让文献帝信任的大人物。
而这样职位在先人的眼中都是最不可一世的存在。
所以,大巫的这种话,并不能随口胡说。
郝合欢只当他是拿自己开玩笑又当他是被吓着了,割完他身上的绳索就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处坐下,宽慰道:“大巫不用担心我的所谓名分,虽说我长的并不是很貌美,但要嫁人还不是什么难事的。”
“名节之事可大可小,我若没记错,你此前的名声已经被人抹黑过一次了,此次若是无我存在,指不定被旁人说到何种份儿上。”易承羽并不勉强,只是与她讲着其中道理。
却见郝合欢嘿嘿的对他笑着,歪着脑袋咧着嘴角的模样欢乐的很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此事,“大巫名声是最好的,有大巫帮我澄清,想来我的名声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到时候他们只会说是她拖累了大巫,绝对不会说她和大巫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毕竟在他们的心里大巫是最好的一个存在。
所以,这所谓的名节之事,真的不紧要。
“话虽如此,但若是因此而让你难看。”易承羽慎重地再次抓过那小手指,抬手在那手背处轻拍了拍,嘱咐一般地道:“务必要找我,我可以负责。”
“呵呵。”郝合欢小心地收回自己的手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话里带着疑问和关切,“大巫是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此前怕是只有自己被绑,所以一时觉得紧张吧?”
随后大方的拍了拍易承羽的肩膀,郝合欢哈哈一笑一道:“莫慌,我会保护大巫的。”
“对了。”她突然又想起一件比较久远的事情来,“有一件东西我一直想要交给大巫却是一直忘记了,此次若是好生出去,还请大巫务必来我帐子找我一趟。”
给大巫的谢礼,怜花早在一个月前就绣好了,只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没有闲暇时间去找这个大人物故而也一直落下了。
易承羽眼眸深深的看向郝合欢,良久,微笑地应了声,“好。”
这个人确实是与常人不同的,他若是与旁人说这样的话,大抵都会得到一个羞羞答答的好,再不济也会点头,她倒像是不屑一顾,就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更不在意这样的话语下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真是让他欢喜又让他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