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不打扰你了……”此地不宜久留,顾岛说完,趁着湛星楼不注意,拔腿就要溜。手机也不要了,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无奈跑的时候太慌张,没看准脚底下,一脚踩到了亭子旁修的一个暗台阶,整个人完全失重,只听到脚腕“嘎嘣“一声,一阵刺痛让顾岛整个人的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一只手突然揪住了顾岛的后领,顾岛就以一种滑稽的方式,歪着脚,停留在了半空。
湛星楼揪着顾岛的领子,嫌弃地看着她奇怪的姿势。“还好?”湛星楼问。
“还……”顾岛试了试用歪到那只脚支撑着自己的平衡站起来,没想到只是轻轻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疼的顾岛眯起了眼睛,“嘶嘶”的倒吸冷气。湛星楼揪住顾岛的领子,迅速的,大力的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顾岛失去平衡,好悬跌入了一个带有莫名薄荷气息的怀抱。这么近距离的,甚至可以感受到湛星楼被汗浸湿的衣服。
湛星楼单臂勒着顾岛,就好像是劫持一样给顾岛塞进了亭子里。里面是顾岛和言清让摆设好的,简陋的琴凳和琴架之类。被丢在琴凳上的顾岛看着湛星楼蹲下然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脚腕,他好听的声音问,“疼么。”体贴的就好像刚才无比暴躁的不是他一样。
他不按还好,一按顾岛又疼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疼疼疼……”湛星楼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烟盒,磕出一只,叼在嘴上,“肿了。”然后背着风,拿出一个反光的打火机,点燃了烟。顾岛坐在凳子上,看着湛星楼在他面前点烟抽烟的全过程,吐烟圈的样子就是一个老司机。她疑惑的看着湛星楼,“你怎么抽烟呀。”
湛星楼听到顾岛的疑问,烟盒伸到了顾岛的面前,“你也要么?”
“我不抽烟……”顾岛低头晃了晃自己的脚腕,还是很疼,根本站不起来。
“刚刚,你都看到了?”湛星楼吐了个烟圈,哑着嗓子问她。
“也没有,我就是……看到了一部分……”顾岛老老实实的回答。
“吓到了?”湛星楼用力的嘬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狠狠地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剩下的一缕细烟就好像是最后的叹息一样。
“……我不会说出去的,”顾岛一字一句的跟湛星楼说,就好像是宣誓一般,然后又好像是强调一般,“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又有什么关系,”湛星楼说完垂下了眼睑,然后又抬眼望向远方,“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还摔我手机?!”顾岛撇了撇嘴,但是湛星楼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不在乎,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彬彬有礼,却急于毁掉联系第三人的工具,却试探着希望我不要说出去。“或者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么?”顾岛歪歪头,看了看湛星楼的表情,他看起来实际上并不像一个暴躁的人,这点让顾岛很好奇。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天赋,在顾岛眼里,湛星楼和江厌离,和言清让都是那种游戏里的“人民币玩家”,天生自带BUG,圣光笼罩那类,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湛星楼会在没人的地方如此失态。相比害怕,顾岛更多的是对湛星楼的好奇。
“与你无关。”
湛星楼冷冷地丢下一句。然后向被他摔得四分五裂的横笛盒字走过去,他弯腰伸手捞起它,打开看了看,幸亏盒子的质量比较过关,里面的横笛没有摔坏或者怎样,连顾岛都跟着捏了一把汗。
“你那么摔它,它也会疼,你也会疼。”顾岛怯怯地说了一句。
“你话很多。”湛星楼没打算搭理顾岛。
“靠说话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表达出来,比砸乐器发泄好。”顾岛低头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它们做错了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一顿伤害。”
“不用你管。”湛星楼只关注面前的横笛,懒得理顾岛的话。
“你下次要是不高兴,你可以找我说说,就不要拿你的横笛撒气了。”顾岛真诚的说,“反正我也见到了刚才……你……是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不开心可以跟我聊聊……”
就在这时,身后的铁门“嘭“一下被推开了,气喘吁吁的言清让冒了个头,焦急的喊,“顾岛你在这儿么?!”
顾岛估计是刚才短暂跟言清让通话被他听出端倪,也是突然的挂断让他担心了。顾岛连忙答应,“我在我在。”
听到顾岛的声音,言清让的心才算撂地。从接到顾岛电话又被一言不发的粗鲁挂断,言清让满脑子都是恶性案件的新闻,他知道顾岛是不会拨了电话又一言不发挂断的,再打过去手机就打不通了。“是不是出事儿了,那是最后一通求救电话?”言清让奔跑到校园每一个他以为顾岛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顾岛的影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跑到天台,果然她在。但是比顾岛先映入眼帘的,是顾岛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
言清让捡起手机,绕到亭子前刚想问顾岛怎么回事,却看到了拿着破碎盒子脚下一片烟头的湛星楼。回头看到顾岛坐在亭子里,一只脚肿着搭在旁边的凳子上,身上是灰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