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开始，到现在他看到的这件，都很合适顾岛。江厌离知道自己是戴着滤镜看顾岛，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只好摆臭脸，试衣间的门关上以后便努力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明明有奖学金的顾岛还不会打扮自己真的让江厌离替她头疼，他想要送她几件得体的衣服，不然像这种抠出天际的姑娘，怎么都不会舍得钱给自己的。但是又矛盾不知道要怎么跟顾岛说。

    “就你有。你都有！有胸有屁股！”顾岛的气腾的一下窜上了脑袋，“吃你家大米饭了！！！”旋风式的进了试衣间，试衣间的门还没关上就被江厌离伸出一只脚挡住了，“你干啥。”

    “这件穿着吧，当送你的报酬。”江厌离翻着白眼，然后瞟了一眼后面的衣服，对导购说，“那几件，都给我包起来吧。结账。”导购小姐十分的有眼力见，第一件事儿便是不容分说的给顾岛的那件爷爷款毛衣包了起来，顾岛在一旁气的干瞪眼，转念一想，不要白不要。倒是看起来理所应当了不少，“给我衣服做报酬，琴谱还给不了。”

    问的江厌离一愣，“你现在不应该是特别有气节的不要么。”

    “你给都给了我不好不收吧，我也不算是无功不受禄，就当是你为你之前的年少无知给我道歉了。问你呢，琴谱还给不了。”

    江厌离的嘴张成了个O型，对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她总是这么让人出其不意，但是她收了就比什么都好，省的江厌离再给自己找辄给她送衣服了。

    对啊，身上那件，是送她的，身后那些件，都是送她的。怕她不收，才扯谎什么女性朋友，现在倒是骑虎难下，也没什么关系，剩下的，慢慢给她就好，什么都不急，反正他们之间还有大把的时光。江厌离看着顾岛，无奈的，投降似的笑了笑，“给。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少不了你的琴谱。”

    顾岛表面上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拎着自己的旧毛衣袋子，穿着新毛衣，拧拧的走出了品牌店，但是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眼睛不停的瞟着江厌离手里的衣服，努力的在脑海中描绘着江厌离带着羞涩的表情送给别人的样子，一阵辛酸。

    翌日。

    穿着江厌离买的新毛衣的顾岛出现在琴房里的时候，言清让已经在顾岛的琴房里恭候多时，手里多了一个粉色的袋子。看到顾岛的时候，呈抛物线状把手里的袋子扔到了顾岛的怀里，砸了顾岛一愣，“这是啥？”

    “昨儿看你穿那窝窝囊囊的，觉得你个抠搜的肯定舍不得钱买新衣服。晚上没事儿出去逛个街给你带了件毛衣，”言清让说着上下打量着顾岛，“今儿就换新衣服了？”

    “昨天江厌离带我去买的，”顾岛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夹子，“帮他给小姑娘挑衣服，这是报酬。”

    “他给哪个小姑娘买衣服？”言清让嘴上这样问，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定数。江厌离的身边鲜少出现其他女生，也就是顾岛没心没肺的当局者迷，连湛星楼都能感觉到江厌离的喜欢，这衣服，怎么可能是买给别人的，大概是个糟糕到不能糟糕的借口了吧。言清让真替江厌离捏把冷汗。

    “我哪知道。”顾岛闷闷的低头看了看言清让扔给她的袋子，里面那件，跟自己身上这件，明明是一个款式。顾岛撇了撇嘴，直男审美倒是挺一致。“谢谢了……老湛呢。”

    “不知道啊，应该快来了吧。你先练琴吧，秋分我溜完了。“

    小提琴的声音缓缓从琴房里传出来，没有人注意到，琴房的门后站着的那个身影。湛星楼手里的袋子，里面的那件毛衣，也恰好是同样的款式。

    顾岛进琴房的时候，湛星楼就已经在她的身后了。他们的对话湛星楼听的一清二楚。是啊，湛星楼都觉得自己很蠢，怎么会看到她的旧衣服，就忍不住去给她买衣服呢。怎么就一不小心比江厌离晚了一步。手里的那个袋子，不知不觉中被湛星楼握紧。

    人生就是这样，最重要的，不是东西，也不是谁。

    而是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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