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被人当面这样拿来当作调侃人的话头,都会受不住,更何况还是容易害羞,面皮薄薄的褚伟宇。
他急急往会议室门口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理由:“我那幅画早上刚刚开始上色,就被你们打断了,我得赶紧回去。”
霏月喊住他,询问道:“褚先生,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
“这是正常的,霏月之后要和褚先生在画展上一起露面,必须先私下里相互接触,培养一定默契,也让霏月对褚先生的行事有所了解。”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徐成川替霏月解释起来。
“伟宇,快带美人回去吧!”路漫漫笑得幸灾乐祸,挥手欢送。
褚伟宇被窘了个够呛,带着漂亮的小拖油瓶走了。
待会议室门被关上,齐修远开口问道:“成川,霏月是从国外经历过佣兵训练回来的,怎么会进到你们公司?”
徐成川的公司里基本都是退役的特种兵,都是老人介绍新人,一退伍就放弃部队安排的工作,直接到他公司里去上班。按理说,不会和国外的佣兵扯上什么关系。
徐成川知道齐修远为人谨慎,担心褚伟宇身边的人不够靠谱,便将霏月的来历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本来在公司就职的是霏月的哥哥,她哥是前两年从部队退伍回来的。他们俩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哥跟着他爸过,她跟着她妈出国。去年的时候,霏月她哥到美国寻亲,才知道母亲早就去世了,霏月为了讨生活,也做了佣兵。”
“佣兵毕竟危险系数太大,尤其霏月还是个女孩子。本来,霏月她哥是想带着霏月一起回国,在我公司上班,可是在国外发生车祸,只有霏月活了下来。幸好她哥之前就把霏月的详细资料发给过我,我才能在医院找到霏月,把她带回国。”
徐成川叹了口气,对这对兄妹的境遇也相当感慨。
多年分离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居然又天人永隔,真是造化弄人,命运多舛。
路漫漫没想到霏月身上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想着那个柔弱的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同样也是感慨万千。
齐修远听完了徐成川的话,没再多问什么,似是终于允可了霏月的存在。
待徐成川走后,路漫漫趴在会议室的桌面上,像只慵懒的暹罗猫,勾人又带着点触不可及的骄傲,让齐修远看得目不转睛。
“阿远,你家那个小……丫头在呢啊。”司徒世门都不敲的闯进会议室,在看到路漫漫之后,硬生生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要说路漫漫对司徒世这个人有什么印象的话,大约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
……那个和齐修远勾肩搭背的痞子二世祖。
“他为什么会认识我?”路漫漫狐疑的看着齐修远,怀疑这背后有阴谋。
齐修远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因为当初婚礼发请柬的时候,也有他一份。”
被戳到心里名为“愧疚”的那块血肉,齐修远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泼过来,令路漫漫的气势骤减。
司徒世想笑不能笑,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路漫漫,跟齐修远那只老狐狸比奸诈,这小丫头还嫩得很。
得知司徒世是当初的婚礼宾客之一,路漫漫开始浑身不自在,她避开司徒世探寻的视线,主动让位置:“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工作了。”
“哎,等等,等等。”司徒世抬手拦住路漫漫横冲直撞的身形,痞笑着,“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路漫漫仿佛没听懂司徒世的话:“你找我做什么?”
这个一看就是败家二世祖的家伙,找她能有什么事?
“司徒,别闹了。漫漫,是我找他来的,事情和你有关。”齐修远摇摇头,制止了司徒世的恶趣味。
路漫漫知道齐修远不是会胡闹的人,他都开了口,她也只好留下来。
“你们俩总要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司徒世乐呵呵的打量着路漫漫不甚自在的样子,故意道:“我说你当初临阵悔婚的时候不是挺胆大的,怎么现在被我看几眼就吓得老想着跑呢?”
路漫漫柳眉倒竖,刚要讽刺他几句,就又听他吊儿郎当的下了结论。
“我明白了,你这分明是对阿远的欲擒故纵啊。”司徒世一拍巴掌,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看着就异常欠揍。
路漫漫用左手握着右手,免得自己一巴掌把司徒世从会议室抽到楼下去。
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纵,纵,纵,纵你妹啊!
齐修远咳了两声,警告司徒世适可而止。
“啧,这就心疼了?”司徒世坐没坐相的往靠背椅上一瘫,那张对男人来说格外漂亮的脸上尽是鄙夷,“我说阿远,怕老婆是病,得治。你现在还没结婚,属于早期病发,要不要趁早治疗?”
“你给我闭嘴!”齐修远头疼的剜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路漫漫,“漫漫,司徒是心理医生,他的老师是国际知名的学者,我希望你能考虑,让司徒试试催眠疗法,看看能不能解决你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