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注视着在这满场凌乱中依旧光鲜亮丽,风姿照人的路漫漫。
“炸弹在哪儿?”
“对啊,快说,炸弹在哪里啊!”
“找到炸弹了,是不是就该让我们出去了!”
“让我们出去!”
面对那些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路漫漫充耳不闻,她姿态优雅的摘下话筒,朝着不远处,站在一尊大理石雕像下的男人提醒道:“那位在雕像下方的先生,请你离开那里,炸弹就在你身后。”
几声尖叫骤起,刚刚还在那附近的人们如受到惊吓的游鱼一般快速退开,将那里留出一个真空地带。
秦朝业在台下紧张兮兮的看着手表,路漫漫到底在磨蹭什么,只剩下七分钟了啊!
路漫漫在万众瞩目下,走向那尊亚拉伯罕的雕像,豪迈的将晚礼服的裙摆翻到膝盖以上,打了个结,跪在地上从雕像底座下摩挲着找出一个纯黑色的盒子。
那上面分分秒秒跳动着的显示屏,挑动着在场所有人脆弱的心跳。
秦朝业挤过人群,满头是汗的问道:“漫漫,你要拆了它?”
“谁告诉你我会拆炸弹了?”路漫漫瞟他一眼,这人真会开玩笑,她又不是做特工的,还拆炸弹。
秦朝业脸都绿了,要哭不哭的道:“那现在怎么办?”
“反正死不了,你怕什么?”路漫漫一脸嫌弃,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靠近他们俩,才小声而快速的说了一句,“有你在呢,‘那位’总不会让你死吧?”
秦朝业的表情有一秒钟的空白,紧接着冷汗唰唰的顺着鬓角往下流淌。
路漫漫眼底有着让秦朝业不安的明亮色彩,她突然将手里的炸弹塞进秦朝业的手里,而后对在场的人说道:“秦先生说了,这次的拍卖会是他家主办的,这个麻烦理应由他解决,诸位可以放心了。”
秦朝业捧着那个炸弹,依稀觉得就像是手里捧了块烧红的烙铁,掌心灼疼,两只手抖个不停,心跳都快要静止了。
路漫漫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装的,凑过去问了一句:“你不会是真的解决不了吧?”
秦朝业比那尊摆在旁边的雕塑更加僵硬,他机械的点点头,生怕动作大一点就会让炸弹引爆。
“这不是你们策划的一出戏吗?”路漫漫一看他真没办法,不由急了,“别告诉我你刚才吓成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给我看的!”
“是,是装的。可是,‘那位’并没说炸弹最后要我解决啊!”秦朝业这回是真的要吓哭了,声音抖得都快听不出原声。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跟着“那位”也是图个能快速捞钱,什么时候想到过要和炸弹打交道?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路漫漫看他这样也知道这回不是演戏了,低头看看炸弹上倒计时不足三分钟的显示屏幕,再看看在场那些身份显赫的达官显贵,最后看向始终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注视着她的齐修远。
明明谁都没有开口,可路漫漫就是可以确定,齐修远一定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短暂的视线交接,路漫漫看到齐修远朝着她闭了一下眼,心中忽然就有了底气。
“秦朝业,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路漫漫看着脸色雪白快要晕过去的秦朝业,在他充满希冀的眼神中说道:“我来拆弹。”
秦朝业嘴唇哆嗦着,话都要说不利落:“你,你,你不四,不是不会吗?”
路漫漫懒得跟他墨迹,直接道:“等死还是让我来,你自己挑。”
秦朝业低头看着不足两分钟的计时器,一咬牙,将炸弹塞进路漫漫怀里,而后虚脱般的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路漫漫随手从地上捡了把餐刀,撬开炸弹的塑料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她便笑了出来。
她将计时器取下来,放到一边,对那些吓得魂不守舍的宾客道:“各位,炸弹不会爆炸了。”
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呼,每个人都还在险些被炸死的惊恐中回不过神来。
直到有第一道声音喃喃着得救了,才有更多的人跟着附和,而后,路漫漫险些被惊雷般的欢呼声震聋了耳朵。
秦朝业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表,确定平安渡过那个十五分钟的时间节点后,才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难以置信的走到路漫漫身边。
“漫漫,你真的把炸弹拆了?”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拆炸弹了吗?”路漫漫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白痴,十分钟以内说的话都记不清楚,金鱼脑子吗?
秦朝业一脸迷茫,彻底被路漫漫绕晕了。
“你自己看,哪有什么炸弹给我拆啊!”路漫漫没耐心的把那个炸弹盒子递给秦朝业,让他自己看。
秦朝业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到地上,那盒子里居然是空的!
路漫漫笑着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白皙的下颌,对他道:“帮我问问‘那位’,这样算合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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