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行他们的计划,说来简单,操作起来却比较困难。
齐修远、路漫漫、菲奥娜、秦朝业,这四个彼此各有生活圈,现在关系又颇为密切的人,要如何巧妙得不露痕迹的制造偶遇场面,本身就是个问题。
大家都在伤脑筋的时候,反而是费拉德想到了办法。
“修,之前秦朝业不是想要做慈善拍卖会吗,那个时候因为爆炸事件,拍卖会之后改期,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吧?”
齐修远还没说话,司徒世就抢先对费拉德说道:“小洋鬼子,你今天的脑子怎么这么好用,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费拉德瞪他一眼,已经懒得纠正他的措辞问题。
路漫漫对他们俩之间的敌对气氛如今算是见怪不怪,顺其自然,说实话,反正她也管不了,还是当作没看到吧。
“费拉德说的对,这种场合,会碰面再正常不过。而且主办人又是秦朝业,也不会让人感觉是我们刻意找上他。”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是主办人,不是吗?
有了费拉德的好提议,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只待两日后重开的拍卖会,双方过招。
秦朝业再度送出请帖的时候,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对于齐修远他们来说,已经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只需要考虑如何宰割。
第二次站在同一栋楼的大门前,路漫漫挽着齐修远的胳膊进场,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他说道:“上次看他吓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会对这里有心理阴影,没想到他还敢在这里举办拍卖会。”
齐修远配合的低头,在她耳边道:“你没看到他一直在擦汗吗?”
路漫漫闻言望过去一眼,恰好就见秦朝业拿着男士手帕抹过额头,心下顿时一片雪亮。
必然是“那位先生”让他这么做的,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路漫漫对那个人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傲气多少也有点了解。
秦朝业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秦朝业吓到破胆,不敢再度踏进这里的丢人样子。
数日前混乱不堪的会场早就恢复原样,一派大好山河万紫千红,从未惨遭敌人蹂躏的华丽模样。
有人见到齐修远入场,端着酒杯过来寒暄,顺便也对挂在他臂弯里的路漫漫夸赞个几句,聊表心意,试着讨齐修远的欢心。
慈善拍卖会,看着是挂了个慈善的名头,大家捐捐钱,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上流圈子的另一种交际方式,既能拉拢旁人联络感情,又能花点小钱就换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齐总裁,看你和路小姐这么恩爱,好事将近了吧?”长相平凡的中年人裹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在年岁小了自己近一半的齐修远面前,行为举止有几分谄媚。
仰赖于这阵子媒体的连续报道,齐修远对这位路小姐娇宠的很,夸到了佳人,可不就夸进齐修远心里去了?
哪知道,齐修远却冷下脸色,哼了一声道:“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那是,缘分这回事,随缘,随缘。”中年人讶然,险些接不住他的话。
他看了一眼旁边眉眼间带着愠色的路漫漫,心想着,多半是情侣吵架。齐修远这样万人之上的男人,再娇宠女人,怕也不会体贴到哪里去,女人耍耍小性子,也是难免。
有了这个开头,会场里的人在低声细语的时候,便都知道了一件事。齐修远和他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朋友,正在闹别扭呢。
路漫漫看着又一位不知名姓的宾客挂着虚伪的笑容离开,表情不变的压低了声音道:“你信不信,再过一会,全会场的客人都会猜你什么时候要甩了我。”
齐修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很高兴大家都以为我们要分手?”
路漫漫逃避似的挪开视线,对齐修远道:“分手是形容情侣的,不要乱用词。”
“也对,这个词半年前我们就用过了。”齐修远暗暗剜她一眼,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还真想好好跟她讨论一下,他们两个人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齐修远不由又看了看不肯和自己对视的路漫漫,心里逸出一声苦笑。说到底,他哪敢真的和她理论个什么,万一逼急了真把路漫漫逼出什么事来,他后悔都来不及。
路漫漫还在想着怎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就听到齐修远那声甘苦兼半的低叹。
“你啊,就是吃定了我。”
吃定我的舍不得,放不下,离不开。
路漫漫咬了咬唇,忽的眼前一亮,见到救星似的道:“菲奥娜来了!”
听着她那大松了一口气的语气,齐修远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我等下会去跟秦朝业说话,你和菲奥娜抓紧时间。”有了正当理由,路漫漫逃跑逃得很心安理得。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像是个被鼓励出去偷吃的丈夫?”齐修远颇有几分啼笑皆非,她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路漫漫没空计较他的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