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拍卖厅内漫长寂静,在座宾客大气都不敢出。
看看齐修远那张黑脸,就知道他现在被气成了什么样,这个路小姐也真是够有胆量的,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齐修远在众人瞩目下起身,冷冷扔给路漫漫一句:“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竟是也不管这局面,直接带着菲奥娜拂袖而去。
秦朝业见路漫漫咬着下唇强作坚强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拉着她坐下,对她道:“漫漫,既然到了这一步,就别想那么多,开心点。”
路漫漫摆明了强颜欢笑的道:“嗯,我会的。”
“恭喜秦先生,拍得这幅墨宝。”就在这时,拍卖师手里的小锤不紧不慢敲了三下,提醒秦朝业他刚刚一掷千金。
秦朝业动作一僵,这才想起来,先前路漫漫那么一吵,刚好打断了齐修远喊价。
淙淙汗水自脊背流下,秦朝业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最后一次喊的价格,顿时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一千五百万啊!
就买那么一张破纸!
秦朝业真是心都要碎了!
路漫漫满脸歉疚的对秦朝业道:“朝业,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破费了。”
面对这样的路漫漫,秦朝业还能说什么,自是打落牙齿也得混血吞,打肿了脸也得继续充胖子。
秦朝业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很有风度的道:“漫漫,你高兴就好,那副字就送你了。”
每说一个字,秦朝业心里就滴血一回,一千五百万,那哪是一张纸,那是他的一千五百万啊!
路漫漫展颜一笑,深受感动的道:“朝业,有你这样真心对我,真好。”
“真的?”秦朝业眼前的阴霾顿时消散不少,“你高兴就好。”
“嗯,我当然高兴。”路漫漫笑得十足十的真心诚意,能拦住秦朝业坑齐修远,还顺带坑了他一千五百万,她怎么能不高兴?
路漫漫不是没看出来秦朝业对她动了点真心,只不过,且不论这个花花公子那点真心有几斤几两,光是他曾经对艾琳姐弟俩做出的那种事,就足够路漫漫唾弃他一辈子,岂是他那点少的可怜的真心就能改变的?
有了秦朝业和齐修远的那一段,拍卖会剩下的后半段就显得相当无趣,毕竟,没有谁会为一场小小的慈善拍卖会,动辄就把价格喊到十几倍去,大家都不是傻子。
后半场的拍卖会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结束,在秦朝业的坚持下,路漫漫答应让他送自己回家。
送路漫漫回公寓的路上,秦朝业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对她问道:“漫漫,齐修远现在还在你那住吗?”
路漫漫闻言低笑一声,对他反问道:“他要是还住我那里,菲奥娜小姐不是要独守空闺了?”
路漫漫答的狡猾,压根就没正面回答秦朝业的问题,可是听在秦朝业的耳朵里,分明就是说齐修远已经跑去和菲奥娜住在一起。
秦朝业心里暗暗激动着,脸上还要做出个正人君子样的道:“漫漫,你别太伤心,事已至此,能看清他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也是。”路漫漫很是认真的应了,耳垂上挂着的紫水晶耳钉里传来两下连续的敲击声,那重重的力道仿佛能透过耳钉传感而来,令路漫漫觉着像是对方敲在了她的耳垂上,一阵酥麻。
“漫漫,你,喝醉了?”秦朝业见到路漫漫微红的侧脸,那美人微醺的绝色,令他心笙摇动。
路漫漫抬手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颊,想到秦朝业每回一见面就给她灌酒,心里有个想法转了几圈,最后开口对秦朝业道:“朝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秦朝业不当回事的随口问道。
“其实,我根本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很严重的。”
“哦,不能喝酒。”秦朝业楞了一下,手里方向盘打滑,脚下猛然一踩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出一阵尖声鸣叫。
路漫漫被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弄得差点摔到挡风玻璃上去,胸口被安全带勒的发疼。
秦朝业拧眉看着路漫漫,对她问道:“漫漫,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路漫漫听出他的意思,秦朝业是在问,是在酒吧撒酒疯事件之后,还是之前。
“很久以前就知道。”路漫漫侧头回想了一下,“我第一次喝酒,然后酒精过敏,应该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路漫漫对秦朝业坦白道:“抱歉,朝业,闻道那杯饮料里的酒味之后,我以为你是故意骗我,认定你就是个想占便宜的花花公子。就倒了那杯饮料,然后假装醉酒撒酒疯,想借机离开。后来刚好遇到司徒,就跟着他走掉了。”
秦朝业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他当时不是故意的?还是说他不是花花公子?
要是他现在对路漫漫还是对过去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伴的态度,让他说一千句谎话他都信手拈来,可在他对路漫漫有点动心的当下,秦朝业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