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看着齐修远叹气的样子,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是没那么好解决。
“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她坐到齐修远旁边对他问道。
要是到这个地步齐修远还幼稚的告诉她:明天去看报纸,路漫漫觉得,她绝对会把准备打发做蛋糕的奶油全都扣到齐修远脑袋上去。
“还记得我们去艾晨阳学校之前,我让司徒给谁打电话吗?”齐修远明显很上道,并没有打算继续坚持下去。
路漫漫偏头想了想,而后道:“方荣江?”
齐修远继续道:“嗯,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他和我同龄,也是家族继承人,方家大房在他这辈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下面还有个妹妹,叫做方蓉锦。”
“你和司徒要办的事情,和那个方蓉锦有关系?”路漫漫可不觉得在这种时候,齐修远会特意提起一个毫无关联的局外人。
“秦朝业曾经追求过方蓉锦,而且追到了。两个人分手之后,还保持暧昧关系,因为秦朝业手里有方蓉锦的一些照片。”齐修远顿了一下,“比较私密的那种。”
司徒世补充道:“我和阿远的想法是,先让方荣江绊住秦朝业,等秦朝业解决了方荣江那边的麻烦,我们也把这边的假局面布置出来,让秦朝业那边以为我们替艾琳姐弟俩解决麻烦是另有原因,而不是因为推测到了幕后真相。”
“所以,你是让司徒世把这件事告诉了方荣江,想让他去找秦朝业的麻烦。但是没想到,他会连你的麻烦一起找上了。”
路漫漫虽然得到了这个结论,可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最不对劲的就是方荣江要报复秦朝业就算了,干嘛把炸弹往齐修远的车上放。
按理说,齐修远告诉了方荣江,他妹妹被人给糟蹋了,难道他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吗?
路漫漫的疑问,也是包括齐修远在内的其他三个男人共同的疑问。
司徒世发完了一封邮件,右腿屈起踩在沙发上,单手架在膝头,很是不爽的道:“那个方荣江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不介意收他一笔诊疗费,天价的那种。”
就算是想到这种事被齐修远这个外人知道了,会心里有疙瘩,也没必要狠到放炸弹要人命吧。而且,目前看来,秦朝业还活的好好的,这个方荣江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可以这么奇特?
怎么想都想不通,路漫漫只好放弃这件事,转而问起另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现在方荣江这条路走不通,他又自己凑过来往修远车上放炸弹,等于间接告诉了秦朝业,方蓉锦那件事是修远捅出去的。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明白告诉对方,我们在耍他们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费拉德咕哝着,“这次大概连‘上帝保佑’都没用了。”
路漫漫看他一眼,凉凉道:“上帝管不到这么远,你回美国后他大概会想起来保佑你。”
不知道那句话吗,在什么地方拜什么仙,人都到中国了,还想让上帝保佑,让本土神仙情何以堪?
费拉德无言以对,幸好他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否则还真不知道面对小公主这个无神论者。
司徒世磨牙道:“先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都白费了,秦朝业就算真的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尽管之前很多部分他都没跟着进行,可到底他司徒少爷也是参与者,就这么灰溜溜打道回府,真是有够丢人。
“谁说白费了?”路漫漫瞟他一眼,那语气很是不屑,“司徒,就你这智商,会把事情搞砸了,我真的不是很意外。”
司徒世简直不能更委屈,他的想法明明和齐修远是一样的,怎么最后出了错,就都赖在他一个人身上?
欺负他没有女朋友保护是吗?
“那你说,这个要怎么补救?”司徒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懒懒的飘向路漫漫,那口气是很明显的不信路漫漫有办法。
事情都搞砸成这个样了,现在秦朝业铁定也顺着方荣江的事情查了今天齐修远的行程,他们今天出门可没想过要隐藏行踪,都这样了还能想什么办法?
路漫漫轻哼了一声,不跟司徒世一般计较,对齐修远问道:“修远,你信不信我?”
齐修远深深的凝望着路漫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两个人在一起十年,那种无言的默契,是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
再玄妙的心有灵犀,也比不过十年相濡以沫培养出的深厚默契。那是对方动动手指,就能知道对方渴了饿了还是闷了的玄异。
因为齐修远一直不吭气,路漫漫又维持一个姿势不动的盯着他,费拉德总觉得这个情景像是要吵架,一时冲动的道:“漫漫,我是信你的!”
司徒世不忍直视的别过眼去,谁来带走这个眼睛长来当装饰的白痴。
齐修远神色淡漠的朝着多嘴的费拉德瞥了一眼,费拉德顿时感觉脖子凉凉的,缩了缩了脖子,蔫了。
路漫漫好笑的对费拉德道:“费拉德,多谢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