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有这样坚定的信任,心中有无数情绪在鼓噪,快要冲破胸腔。
“秦朝业,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路漫漫不再去追逐那道看不到的身影,转身背靠着机舱壁,目光平静的看着秦朝业,“你输就输在,我从没爱过你,喜欢过你,甚至没为你动过一丁点的心。”
螺旋桨不停运转的机械声音与风声呼号着,秦朝业剧烈喘息,声带快要碎裂一般的痛苦,盖不过路漫漫这句话带来的浓浓悲哀。
是呵,她,从来没为他动过心,哪怕是只要一丁点。
从头到尾,路漫漫接近他,都只是一个局,而他,却陷落其中。
路漫漫在秦朝业的注视下,残忍的陈述着:“他走,我相信他会回来,也会等他回来,直到死,就算死,也会继续等。而你,在或者不在我身边,都是一样。”
因为没动心,所以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从来都不在乎。也因为动了心,所以,对于齐修远,路漫漫给出的是全然的信任。
秦朝业一拳砸在仪表盘上,将仪表盘表面的保护玻璃打得崩出一道细细的裂缝。骨节破皮出血,血珠滴落在玻璃裂纹上,缓缓渗透,像是伤口上的脉络,无法洗去。
“我们……赌……一把!”强忍着声带的嘶痛,秦朝业背对着路漫漫,对他说道。
“不。”路漫漫想也不想便拒绝,“我不会和你赌,我只会等他。”
秦朝业笑了几声,声音沙哑得猝不忍闻,几近破碎的声带报复着他的过度使用,疼的快要撕裂开来。
路漫漫环抱着双膝,静静坐着,如她所言,静静等待,在数百米的高空中,回忆着齐修远离去的身影。
地面上,齐修远等人回到那辆面包车里。
一直到费拉德亲自调出追踪器还在运行中的讯号,齐修远才算是真正安心。没有亲眼看到,他无法让自己松懈一丝一毫。
费拉德心焦的看着快速移动的追踪信号,对齐修远道:“修,那些直升机多久能到?”
齐修远嘴唇一抿:“五分钟。”
“等他们到,小公主就要被带走了。”费拉德那双碧眸中盈满担忧之色,直升机不是四个轮子的车子,五分钟车程,想追还有办法追得上。
那翱翔在天空中的铁鸟,五分钟飞出去的距离,就算是再调动直升机过来,也很难轻易追上。
齐修远对此早有打算:“我会让他们在飞行路径上拦截。”
司徒世和费拉德心里一惊,都想到了什么,但都没说。
车子在路上强行拦截尚且会有车祸的危险,直升机的强行拦截会发生什么,齐修远比他们更清楚。
既然他都这样选择了,那么,他们也只能保持沉默。
直升机的轰鸣在头顶掠过,齐修远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塑坐在车内,一动不动,任由它远去。不是放弃追逐,而是找到了更加合适的方法,布下天罗地网。
漫长到让人难以想象的五分钟过后,齐修远的手机在期待中响起。
齐修远拿起手机直接道:“我会让人把线路图发给你,把人拦住,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电话那头的人领略了他先前的发火,这一次很明智的除了应声之外,什么都没做。
齐修远挂断电话,对费拉德道:“把预估的线路图发给徐成川。”
费拉德和司徒世这个时候才知道,齐修远找的人是徐成川。
在那通电话被挂断的一分钟后,数架直升机遵循指挥,朝着预定方向进发。
飞离藤树谷的直升机在秦朝业的操控下于空中飞行,路漫漫对飞机目前飞到哪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直到周围的噪音变得快要让她难以忍受,路漫漫才后知后觉的爬起来,顺着机舱的小窗户向外望去。
回应着她这个动作的,是秦朝业愤怒捶打操作台的声音。
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另外大约十架直升机,路漫漫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笑意。
“秦朝业,这就是我不和你赌的另一个原因。”
一定会赢的赌,一点乐趣都没有,当然不赌。
秦朝业眼角崩出近似血色般的凶狠,心中所有的不甘在路漫漫的笑容中被催化到顶点。
他死死的盯着那些拦路的直升机,只要想到他此刻认输,就代表连最后拥有的路漫漫都要拱手让回给齐修远,脑海中的理智便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
下定了某种决心,秦朝业冷笑一声,在路漫漫震惊到极点的目光下,驾驶着直升机,闷头朝着正前方的那架拦路直升机上撞了过去。
“不要!”
路漫漫拉长的尖叫声在小小的机舱内造成回音,她惊恐的看着他们与另外一架直升机的距离极速拉近,眼看着就要相撞的那一秒,两架直升机险险擦身而过,对方驾驶员高超的操作技巧救了所有人一命。
秦朝业不敢有丝毫停顿,在冲开包围圈之后,直接将直升机朝着最近处的山谷俯冲而去。
呼啸的风声捶打着高速运转的螺旋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