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朝业一起在河里被泡成浮尸!
秦朝业的忍耐到了极限,回身重重的给了路漫漫一巴掌,在路漫漫被他打得近乎晕厥的当口,毫不迟疑的拖着路漫漫下了水。
山谷密林里向来比外界气温低,即便如今是夏末时节,骤然接触到冰凉的河水,依然能让路漫漫快速回神。
“我不要,你放开我!”
此时,河水已经漫过路漫漫的膝盖,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攫获路漫漫的整颗心,她在水中拼命踢打着秦朝业,甚至一口咬上对方的颈动脉,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小兽,只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撕咬。
脖子上的剧烈疼痛让秦朝业的眼睛弥漫上一层红色,他硬生生把路漫漫从身上扯下去,感觉到伤口处的皮肉被撕裂开,痛得他开始发抖。
路漫漫的嘴边还咬着一小块皮肉,娇艳的粉唇上满是血迹,那样血腥的模样,美的惊心动魄。
秦朝业掰开路漫漫的嘴巴,让她吐出那块看了就令他感到伤口更疼的皮肉,沙哑着声音对她道:“水浅……不会……死!”
路漫漫低头看了看只到膝盖的水位,再回头看看跟河岸的距离。
的确,这里快要到河流中心了,按照这个深度来看,就算是走到中间,水流顶多也就是到达腰际而已,不会被淹死。
她刚刚实在是被吓着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件事。
秦朝业看路漫漫冷静下来,再度拉着她朝对岸走去。
冰凉的河水在腿上流过,路漫漫看出秦朝业似乎对这种环境颇为熟悉,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只得跟着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那个时候的她不曾想到,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看不到出路的密林逃亡。
山谷之外,直升机坠落的残骸边上,齐修远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在此刻靠近他。
齐修远的眼睛被焦黑的残骸灼痛,胸口滔天的负面情感快要溃堤。
他看向站在身后的徐成川,一字一顿道:“我是让你来救人的。”
“对不起。”徐成川面有愧色,声音压得极低。
齐修远面部肌肉狠狠一抽,旋即又问道:“漫漫呢?”
徐成川艰难的道:“要,要等打开机舱。”
齐修远像是根本没听到这句话,又问了一遍:“漫漫呢?”
“齐总裁,舱门在坠毁后变形,还要等等才能……”徐成川以为齐修远没听清他的话,只得又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齐修远霍地朝前走了一步,颀长的身躯带着无形却巨大的压迫力站在徐成川跟前。
“我问你,漫漫呢。”
徐成川愕然看着眼前的齐修远,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阿远,你冷静一点!”司徒世心头猛地一跳,扬手压住齐修远的肩膀,心里某个不好的预感攀沿而上。
齐修远收回在徐成川脸上的视线,看向司徒世,依旧只有那句话。
“漫漫呢?”
对上齐修远那双空茫的黑眸,司徒世眼眶一酸,哽咽的道:“在找,我们,还在找。”
他明白了,齐修远不是不懂得坠机之后,路漫漫的下场会是如何,他只是不接受。
固执的不肯接受那个叫做“失去”的词汇,把所有的伤痛与绝望深深的压入心底,不让自己彻底崩溃。
齐修远将司徒世的回答听了进去,点了点头。
“我也一起。”
他的漫漫不见了,他怎能在这里束手不理?
齐修远走到费拉德跟前,对他问道:“费拉德,漫漫在哪里?”
有那块腕表上的追踪器,他一定可以找到路漫漫。
几分钟前才说过,腕表上的追踪讯号消失的费拉德,在这一刻完全无法开口吐出任何一丝声音。
因为,就算是他说了,齐修远也不会听得见。
他把所有不想听的,都排除在了世界之外。
司徒世走过来,对齐修远道:“修,腕表追踪讯号断了,可能是,可能是小丫头不小心弄掉了腕表。”
因为有第二句的话的存在,齐修远将这句话听了进去,他再度点头。
“好,那就搜山。”
附近找不到,那就搜山,搜山找不到,那就扩大搜索范围。
他的漫漫不会死,不会离开他,绝对。
徐成川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将那些温热的液体全都擦去,朝着跟他一起过来的弟兄吼道:“把其他人都找过来,带齐设备,搜山!”
齐修远安静的看着徐成川召集人手,又给郑冬旭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郑冬旭听起来正忙的焦头烂额。
齐修远极端冷静的道:“漫漫不见了,你帮我在所有的车站、火车站、机场设卡,绝不能让人带走她。”
郑冬旭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听他这样说,便问道:“秦朝业绑架了路小姐?”
那个禁忌的名字像是一条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齐修远的脑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