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伯!”其中一个小弟看着后视镜里那几乎如同鬼魅一般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跑车,低声提醒道,他的额头上带着一些紧张的汗珠,仿佛恨不得直接抢过路父手中的方向盘!
哪怕不用齐修远的真人现身,整个面包车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后面紧跟着车辆的那种无形的气势,席卷而来,如同狂风,如同低气压,甚至如同一种巨杀风暴!
乘风破浪,像是随时都会随着风将他们这辆面包车掀翻,再摧毁。
那种紧随其后的肃杀之气,分分秒秒都在警告他们,“你是甩不掉我的!”
“路伯!现在怎么办!”另外一个小弟早就紧张地抓紧了软座沙发,可是他却丝毫不敢放松抓住路漫漫的手臂。毕竟,如果齐修远真的追过来,那么路漫漫将会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绳索!
做这一行的人,见惯了死亡。可是却也不至于会面对自己的死亡,还能保证冷静自持。
路漫漫冷冷地看着面包车里的这些人,覆在她薄唇上的手掌也统统都是厚厚的茧子,那仿佛随时随地都洗不去的血腥味,让她整个人眩晕得想要吐。
“怎么办?快点跑啊!”路伯瞪了那个小弟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中早已被汗水濡湿。他不得不承认,齐修远给人带来的感觉,是残酷的,也是可怕的。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就有如此的成就,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今天抓了我这个女儿,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要忘了,他手里早就有我们几个人的证据,一旦交出那些东西,我们统统都得进去吃牢饭!”
路父说得还算是轻的,要是他们因为齐修远手中的那些证据进去,那恐怕是连出来再见见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个被路父呵斥的小弟连忙噤了声,他似乎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容易影响到路父,所以,他索性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路漫漫见那个小弟有些虚了,连忙趁机将自己的双手钻了出来。她一动,身边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连忙反应过来,将她整个头都摁了下去,“我劝你最好乖乖别动,否则我们保不准会把你从车里扔出去。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如果把你扔出去之后,齐修远是会先来救你呢,还是来追我们呢?”
更何况,这样的车速,哪怕是路漫漫自己跳车,都免不了要卧床半个月,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抓住所有的空隙,将自己所做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路漫漫不自觉地便停下了挣扎。
她一直在听,也听到了齐修远就在她的后面。
她紧张地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因为只能看见地面,所以她再也不能紧张而戒备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路漫漫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一瞬间,嘴里便涌出了一抹腥甜。
路漫漫从来都是沉静淡然的样子,哪里有过今日这么狼狈?
脸上已经肿起了一大块,这还不止,她整个人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几乎都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只怕,她现在哪怕是站在费拉德的面前,费拉德恐怕都不会认得出她来吧。
突地,一阵几乎响彻天际的汽鸣传到了前方。紧随而至的便是面包车的紧急刹车。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路漫漫的头已经撞上了车子的前座。可是此时此刻,头上传来的疼痛并不能让她有所动容,因为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齐修远一个完美得飘逸,挡在了面包车的前面。
她的手指松了松,没过多久,头顶传来一阵剧痛。
路父生生地扯上她的头发,将她从面包车上面拽了下来。
“齐修远,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路父讥嘲地说道,“怎么,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齐修远早该知道路父是什么德行,可是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想到他竟然对待自己的女儿都是如此狠毒!
他心疼地看着满身狼狈的路漫漫,眼神之中尽是自责。
“你还不快点放开漫漫?”
路父冷哼,随即在地上朝着路漫漫的脚边啐了一口,“齐修远,你当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你知道我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先放了漫漫。”齐修远眯起了眼睛,肃然的目光之中,全是威胁与警告。甚至,连齐修远自己都不敢保证,接下来的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危险举动!他只知道,他今天一定要将路漫漫平平安安地带回去不可!
齐修远的声音低沉,混合在夜色之中,让略带凉意的夜显得更深。明明破晓即将而出,可是他竟是硬生生地将日初逼了回去,只是想在黑暗中潜伏着,等待敌人的致命点暴露在他的面前。
交出那些东西!对齐修远来说根本不可能!
让路漫漫再受到一点伤害,那是更加不可能了!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他也必须换的路漫漫的平安。
“齐修远,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警告你,如果路漫漫再受到一点点伤,我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统统陪葬!”齐修远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血红,身上的困意也早就被之前的跑车追逐而冲散。他刻意将车窗放下,不要命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