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了蓝音的这些话后,路漫漫也没有再想听这支录音笔的意思。事实上,她还是如现在的想法一样,只是……
她轻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橙汁,对着蓝音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个东西你完全可以自己交给他。”
蓝音错愕地抬头,眼睛都有些红了,“难道我说了这么多,都没有用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听听看里面的内容,我说的是真的!”
路漫漫摆了摆手,“我相信你了,可是,既然是你帮他的事情,那这个功劳就不该我来受。你还是自己交给他好了,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不会很难过。其实……我觉得伟宇应该从来都不会怪你,更何况,既然你现在那么自责的话,那现在你更应该自己去和他道歉了。”
“道歉?”蓝音苦笑了一下,“道歉有用吗?师兄他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其实,如果真的要说起来,她与褚伟宇也算是相依为命。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所以,蓝音才会自作主张地认为褚伟宇需要家人的呵护。可事实并非如此,有的时候,出生并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尤其,有的时候自己想要的状况并不会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好。所以,她知道是自己错了。
对于褚伟宇来说,他更需要的并非是家人的照顾。而是自由的生活,与他身边的这些朋友。
他对齐修远的确有过不满,可是到了最后,他不是依然时时刻刻都站在路漫漫的身边,只想着她能够幸福快乐?哪怕自己再难受,他始终都想让路漫漫与齐修远和好,只是因为这样的话,三个人只有一个会感到痛苦罢了。
蓝音只是想到了自己,却从来都没有为褚伟宇想过。甚至,如今还害得他骑虎难下。她自然是愧疚难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道歉会有用吗?难道只要她道歉,褚伟宇就会接受她的道歉了吗?
更何况自己手中的这支录音笔,褚伟宇如果扔掉了怎么办?那她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他想要的自由不是也再也没有指望了吗?
钱家一直以来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与钱少曾经有过那样一层关系,她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得到这支录音笔。
“我想,会的。”路漫漫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应该见过他所画的画,既然你曾经和他师出同门,那你更应该能够从他的画中知道他的想法啊。”
“漫漫。”蓝音忽然说道,“以前,我一直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师兄会喜欢你,尤其还是在你和齐修远已经相爱的情况下,这种折磨自己的感情,没什么人会愿意接受。可是现在,我想我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蓝音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录音笔,像是有了勇气一般,坚定地说道,“这个东西我自己送过去好了,如果他真的扔掉,那我就再想办法再去搜集其他证据,直到能够帮到师兄为止!”
路漫漫会心一笑,连忙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你不是担心齐修远……”蓝音有些迟疑。事到如今,她也算明白了自己所提的要求究竟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她算是怀疑了路马曼你与齐修远之间的感情,毕竟明明已经相爱十年,她怎么可能会让路漫漫欺骗或者隐瞒齐修远来帮自己的忙?
“没关系的,我正好得帮你看着这个。”路漫漫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钱家的事情和修远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如果到时候伟宇不要的话,我就硬塞给修远就是了。”
“可是……”听到路漫漫这样一说,蓝音显得更加迟疑了,“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齐修远似乎是铭泰商会的人吧?如果是铭泰商会的人,那么他显然和钱家就是一起的,我……”
“不,他早就退出来了。”
“不可能!”蓝音笃定地说道,“没有人能够退出铭泰商会,除非死人!他们不会允许别人想进来就进来,然后想走就走的!”
“你似乎对铭泰商会很了解?”
“的确,那个时候我还和那个人渣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退会了。因为他觉得铭泰商会的所有会议几乎都是在晚上召开,而且地点每次都有变化。他向来喜欢玩乐,一开始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吃那么多苦就能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可是时间久了,他倒也觉得有些烦了。那个时候他想离开,就是有人拿着枪管指着他,告诉他,如果他要退会的话,可以,只要把命留下来就可以了。”
路漫漫对蓝音所说的事情半信半疑,如果是发生在钱少的事情上,那么她是相信的。毕竟那一次,她也过去了。如非受到过威胁,他当初也不会那么起劲地陪着孙沛文一搭一唱的。可是,铭泰商会毕竟只是一个商会而已,难道还能随随便便得杀人不成?再者,齐修远不也是来去自如?
“你说的或许是事实,可是修远的确是离开那里了。”路漫漫沉静地说道。
“真的?”蓝音显然还是有些不相信。
因为,她的确是见过铭泰商会的手段。本来,像钱少这种类型的财阀继承人,私生活乱的很,如果真的只是被人举着枪管威胁一下,倒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