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si十左右,张少梅打麻将回来,一开门见他还没有搬走,那张脸一下就垮下来了,一边弯腰去脱换鞋子,一面拗仰着头冷嘴湿脸地问他:“你为啥子还不搬起走呢?中午我出去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喊你赶紧收起你的东西么滚快些,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p>
估摸着她要回来了,就赶忙关了电视,不仅不敢再看电视,连书也不敢看,怕惹她不高兴,装着一副怯懦、顺从,低眉下眼的可怜样子的辛山坐在沙发上小声小气地嗫嚅了一句:“我不想走。”</p>
“嘁。”张少梅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把包摔在茶几上,“你说不想走就不走了嗦?你是想跟我赖起在么?呵、、、不想走,你说得到安逸?你自己说说,这个家的房租钱是你给的吗?你搞清楚哈,这个家里你啥子都没有,房子是我租的,电视是我买的,包括睡的那张床跟铺的盖的,还有家里头用的那些锅碗瓢盆。哪怕你身上穿的,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买的?你还有逼脸说不想走,你咋这么不要脸喔。”说着话,气呼呼地在离他一大截的沙发边上坐了。</p>
见他不吭气,就打开茶几上的那个挎拎两用包,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抽了几口,又转过脸盯到他:“辛山,你到底可还是个男人呢?一点血性都没有,你除了会在我面前耍赖,你还会整啥子?噷、、、你紧到赖起不想搬走是啥子意思嘛?你可是还想继续赖着,让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睡,想要我的时候了,就在床上玩弄玩弄我。然后呢又拿着我挣来的钱去外面找那些小n货乱整,是不?你想的也太好了噻!我告诉你,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要是不自己搬呢,等我抽完这支烟就去帮你收你那些衣服,还有你那些破书跟那些毬用不当的烂稿子。你不要以为我是跟你说起耍的哈,我会帮你收了扔出去。”</p>
“管你收不收,反正我不走。”辛山这话说得软软的,像极了一个即将被父母遗弃的娃娃。</p>
“你今天真的要跟我耍赖皮,是啵?”张少梅的声音一下子挣得老高,满脸气愤和凶蛮。她声音一大,辛山就不敢吭气了,也不敢去看她那张脸。</p>
见了他这副怂样,张少梅不知是该鄙视他的虚伪,还是该为他的赖毛行径而生气。就那么盯了他十多秒钟,自己反被他气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己先软下来了,“你既然不想搬走,那你为啥子要左一次右一次的跑出去找那个小可爱,跟她尽干些对不起我的事出来呢?你也不要再跟我说你不想走是因为爱我,舍不得我哈!更不要讲些啥子,你没有去找她的鬼话来骗我。”</p>
“我昨天本来就没有见过她,从前年,我跟你保证过再也不跟她联系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也从来没跟她联系过。”这句话,辛山说的渐渐有了点声气跟底气,见她刚要出言打击讽刺,生怕她一插言,自己一心虚紧张,就会把编好的思路打断的辛山,就又赶忙接着辩解道:“昨晚你见到的那两根头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人的,而是昨天下午,我在世文书城看书,有几个小姑娘小伙子来跟我挤坐在一起瞧书,有个小姑娘和我挤得近,我也认不得她的头发是哪阵擦掉在我身上的。要是真呢像你想的那样,我是出去找过她了,那我会这么大意么,进家前我肯定会好好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这些话可是他在家里边看电视边逐句逐字的想了老半日才编出来的,自然说起来就快畅多了,不仅连咯噔都不会打一下,甚至表情也显得相当的自然,轻松,能让她看不出一丝儿的心虚。</p>
果然,听他这么一番胡编乱造,尽管心头还有所怀疑,但张少梅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哼,又在编谎话哄我嗦?你当我是哈(傻)白(瓜)么?”</p>
“我骗你整哪样?你不信么你去问问世文书城的na两三个服务员,昨天下午是不是有几个小姑娘小伙子和我一起挤坐在一上楼头的那排椅子上看书。”他的语气很是气壮和委屈。</p>
“那你为啥子昨晚上不跟讲这些呢?你心虚嗦?”之所以对他的勉强解释相信了一半,说来还是张少梅对辛山不是那么的舍得,毕竟她是真的爱他,对他有着万千难舍难分的真挚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快四年了,可以说,他陪伴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生活里的所有的点点滴滴都已经融入她的脑海里和血液里了。重要的是他性格温和,不像她那前夫似的,性格脾气烂得很,辛山跟她生活了这几年,从来都没有跟她大声霸气地讲过话,即使是俩人有了矛盾或者是她情绪不佳,无事找事地朝他发脾气的时候,他也不会跟他吵架,更不会动手打她。</p>
说他温柔对她好,可以说每个冬天的夜晚,他都会烧了水端来她前面和她一起泡脚,然后上床睡觉以后,他还会用两只脚夹捂着她那双冰凉怕冷的脚,为她一直捂到天亮。</p>
还有他极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