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匣子里头放置的东珠各个都是上品,大小都比李夫人自己有的那几个要大上许多,便是李夫人见了都觉得有些眼馋。
她伸出手拿出一颗东珠放在手里把玩,这东珠入手生温,实在是叫人爱不释手,李夫人甚至生出了心思,想要就这样偷偷地拿走一颗,谁知这时候刚好看见李宗德远远的过来了,李夫人自己心虚,飞快的将东珠放回了盒子中,然后关上了盒子。
李宗德只见自己夫人慌慌张张的,有些不解,“客人们都已经散开了,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方才李夫人做的事,以她的身份地位来说,确实是有些丢人了,李夫人自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夫君,只是掩饰着笑了笑,“没事儿,不过就是那万五夫人托我给咱们想新儿媳妇送东西罢了,我想着这万五夫人这样的受宠,所以心里便紧张了些。”
这说辞虽然生硬了些,但是也还说的过去,李宗德也就没有起疑心,“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再受宠也就是个五夫人罢了,我虽然只是个尚书,但是你是我的大夫人,在万相的五夫人面前摆个架子,还是可以的。”
李夫人原来只是想给自己打圆场,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李宗德却较真起来了,还认真的给李夫人算着这其中的关窍,李夫人觉得尴尬万分,只得在一旁讪笑着。
李宗德看见了李夫人手上的木匣子,便知这就是伏梦要李夫人转交的东西了,便拿过匣子递到了身后的小厮手中,“你既然觉得紧张,那就叫我的小厮去送吧,这会送到他们的院子里去,等明儿个他们醒了,东西自然就到了儿媳的手中了。”
说完也不给李夫人反应的时间,挥了挥手就叫小厮去送了。李夫人心里着急的很,方才她只是随意的将东珠扔进了匣子里,根本没有好好整理,这要是送到了伏清清的手上,难免会被看出端倪的。
可这话也不能和李宗德说,李夫人只能将自己的着急的心情埋葬在心里,祈求者伏清清不要发现自己翻动过这个木匣子的事儿。
伏梦从李府回来之后,就回到玉簪苑休息去了。虽然今日万寻所说的去西郊狩猎一事她十分的感兴趣,但是总还是觉得是万寻随口一说的事情,也没想过真的可以去,所以便也没有期待许多,梳洗一番便睡下了。
谁知第二日一大早,万寻身边的人就送来了一套大红色的骑马装。这骑马装十分的利落好看,伏梦见了不知道有多喜欢。来送衣裳的小厮见伏梦笑的这样开心,笑着说相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让伏梦快些换上衣服。
蔡青寒一早就起来了,安排着明昭苑里的丫鬟们准备早膳,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万寻的身影,蔡青寒不由得有些急躁起来了。
她不住的喃喃自语,“今儿个是十五没错啊,是不用上早朝的日子,按说相爷应该会来我这儿与我一同用早膳才是,怎么今天到现在都还没有来?难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成?”
就在蔡青寒喃喃自语的时候,她的陪嫁侍女乐清低着头从外头进来了。乐清是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可现在看见蔡青寒的脸色这样的焦急难看,乐清反倒是更加不敢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了。
可蔡青寒看见乐清回来了,自然是抓着乐清追问,“怎么样?你可打听到了?相爷今儿个到底在忙什么?为何现在还没有来与我共用早膳?”
“夫人还是自己早些用膳吧,千万别饿坏了肚子。”乐清没有直接说出缘由,只十分马虎的催促着蔡青寒用膳。
可乐清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蔡青寒就越是在意,她盯着乐清,眼神格外的严肃,乐清心里也害怕,只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相爷今儿个有事,早早的就出门了,应该是不会过来咱们这边用早膳了的。”
这话叫蔡青寒紧皱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只是很快又皱了起来,“今儿个也不用上朝,也没听相爷说有什么要紧的差事,怎么连早膳都不用就出门了?出门多久了?不如我还是叫人准备些东西给相爷送去吧。”
说着蔡青寒就准备起身,乐清见状连忙将人拉住。这样一来,蔡青寒自然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看向乐清的眼神也变得怀疑了起来,“相爷到底做什么去了,你若是再这样遮遮掩掩的不与我说实话,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发卖到外头去!”
乐清听到蔡青寒这样说,心里早就已经怕了,再者说了,即便她现在瞒着蔡青寒,不告诉她,过段时间蔡青寒也还是会知晓这件事的。想到这一茬,乐清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打算将这件事如实说出。
“今儿个一大早相爷便派了人去玉簪苑,请了五夫人一同出门去了,奴婢听相爷身边伺候的人说,相爷今儿个准备带着五夫人去西郊狩猎,所以,所以是断然不会过来咱们这边用早膳的。”
说完这话,乐清就视死如归一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个消息会让蔡青寒如何的震怒,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被迁怒,这会子也不打算躲避,就准备这样直愣愣的接受蔡青寒的怒火。
谁知道蔡青寒今天却不像往日似的发脾气,而是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似的跌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