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赶紧接过巩正南手里的粥,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巩正南冷着脸躺到了床上。
“巩先生,您喝粥。烫不烫?要不要吹一下?”
巩正南理所当然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粥,狠戾的眼神儿恨不得要扒了她一层皮。
江明珠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解释着:“巩先生,我真的没有骑到您头上的意思,我明白都是在做戏给奶奶看,请您别当真。”
“当真?”巩正南嘲讽一笑:“自不必你提醒,我怎么可能眼瞎找你做我的妻子?”
江明珠顿了下,虽然很想假装不在意,但心还是刺痛了那么一下。
她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抿着唇点了下头:“对啊,我没脸蛋又没身材,还欠您一屁股的债,自然是配不上巩先生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自我调侃,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说出来有些泛酸。
喝完粥,江明珠自发的给他切水果,巩正南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来几个难度系数大一点的。
“你会切水果吗?”
“啊?这个……不是这么切的吗?”江明珠还是挺满意这苹果切得均匀六块。
“这种没创意的形状,你让我怎么吃得下?”说罢,巩正南拿了一个完好的苹果递给她。
“雕个花来瞧瞧。”
江明珠听罢,整个人懵了,嗫嚅着说了句:“我不会雕花。”
“我说你会,你就必须要会,雕!”巩正南霸道的下了命令,暗中小小的爽了一下。
“你怎么这样?”江明珠低着头,语气不像责备抱怨,反倒是求饶。
“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巩正南一想到刚才居然屈尊降贵的给这丫头喂粥,各种不痛快。
他长这么大,连奶奶都没有让他这样伺候过,这死丫头凭什么?他不为难她,还为难谁?
江明珠只觉各种委屈,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找到公平。
“又不是我让你喂我喝粥的,我也不想的,你很生气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把气都撒在我身上,我都没有做错什么。”
巩正南越听越火大,坐直了身子,慢慢逼近了她。
冷冽的气势如同地狱的撒旦,随时会被他的邪恶之火给吞噬得连灰都不剩。
江明珠吓得身子瑟瑟发抖,立马重新拿过刀开始老老实实的雕苹果。
平常煮得最多的就是泡面,菜都很少切,何况是现在让她给雕花,那是比登天还难。
雕了五六个苹果后,几乎手都要废掉了,以失败告终。
她一脸委屈,对巩正南说:“巩先生,可不可以降低难度系数,至少是我能做到的。”
“能!”
江明珠一下子死灰复燃,带着期待:“真的吗?巩先生您真是好人!”
“不雕苹果,马上去店里卖身还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像你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蛀虫,没有资格讲条件。”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没有强迫你卖身,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知道吗?”
鼻头莫明的一酸,她甚至差点有冲动将手中的苹果狠狠的砸在巩正南的脸上。
但那只是在脑海里想像一下而己,除非她不想活了。
明知道这只是戏弄她的理由,明知道就是把桌上十几个苹果全部雕完她也不可能雕出一朵花,可,她就是没办法拒绝。
这种无力感,让她觉得压抑与悲伤。
突然一阵痛呼声传入巩正南的耳中,他淡漠的瞄了一眼,只见她手上全是血。
江明珠看见自己流了这么多血,整个人不能淡定了。
“血!流血了!天呐,快叫医生,我流了好多血!”她沙哑着嗓音,叫不出来,却因为恐惧死命的抓着巩正南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恐慌。
“是血……好疼好疼……”
巩正南没好气的抓过她流血的那只手,冷嗤了一声:“嚎什么?都没你一天大姨妈血多。”
江明珠含着泪水,全身瑟缩的发抖。
巩正南半眯着眸子,问:“你有恐血症?”
她仿佛听不到巩正南在说什么,冷汗不断的如雨而下,整个人精神紧张极度恐慌。
“闭上眼睛。”巩正南一脸不耐烦,但他的动作却变得温柔,遮过了她的眼睛,让她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他找来了护士替她包扎了伤口,将手上的鲜血洗干净了。
江明珠苍白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恢复了血色。
她悄悄打量着不远处的巩正南,此时他正靠在窗边抽烟。
侧脸的轮廓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立体而俊美,她不由得想起黑熊说过的那句话,其实他们老大是一只纸老虎。
很多很多次,他并没有实际性的对她造成伤害,反而还救过她一次。
她抿了抿唇,艰涩的开了口:“谢谢。”
巩正南微张着薄唇,烟雾缓缓从嘴里飘出,眸子透了些慵懒,似乎对她说的‘谢谢’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