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正南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沉声对江明珠说:“谁让你进来的?回去!现在立刻!”
听到他叫她回去,江明珠的泪水一下子就委屈的冒了上来,为什么不是跟她走,而是叫她回去?
曲雯靓得意的笑了:“正南哥让你回去,你没听到吗?”
江明珠有时候固执起来,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拉了拉巩正南的手腕:“正南哥,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我晚上习惯抱着你睡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曲雯靓,几乎是一秒的时间,她冲上前狠戾的拽过江明珠的长发,将她往病房的走廊外带,一把将她狠狠的撞在墙上。
巩正南大惊,冲上前想要将曲雯靓拉开,谁知,曲雯靓从袖子中漏出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指向巩正南。
沉声呵道:“别过来!巩正南!你背叛我?你跟这女人睡过了?嗯?除了这丫头,你还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靓靓!”巩正南双手紧握成拳,喉结滚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你大可不必为了她大动干戈!她不过是我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己!”
曲雯靓低低的笑了,带着无尽的凄凉,她嫉恨的盯着江明珠,手上的美工刀轻轻在她白皙的脸蛋儿上滑动。
“你听,你只是她无聊时的玩具而己,你什么也不是。居然还可笑的说是他的未婚妻?你配吗?我真为你感到可笑又可悲啊。”
江明珠的泪水如涌泉般滑落,浑身巨烈颤抖着,她已忘了自己命悬一线,正被一个危险的女人用刀抵着脖子。
“正南哥……正南哥……”她泣不成声,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她,但是她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喉间像是哽着一根刺,疼得发不出声音。
看到她这痛苦的模样,曲雯靓眼神中的嫉火渐渐平息了下去:“我也真是可笑,你这种人,怎么值得我嫉妒?你只是玩具,比我更可悲!”
见曲雯靓收回了刀,但是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巩正南心中没底了。
他心下一沉,就在那一瞬间,他冲上前将江明珠推开,曲雯靓的理智最终被滔天怒火焚灭,她一刀狠狠的划了下去,不管伤了谁。
江明珠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她仿佛听到了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巩正南的右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米白色的羊毛杉很快被鲜血浸红。
江明珠想尖叫都叫不出声,只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想要将巩正南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正南哥!”
“滚!”巩正南双眸布满了血丝回头对江明珠吼道。
她被吓得呆滞在原地,不敢再向前,她浑身打着哆嗦,说话都不太流利:“正……正南哥……你,你流血了,流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不用你管,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滚呐!”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他绝情的赶着她走。
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痛得无法呼吸,他到现在才发现,江明珠,也许在他的心里,比他想像中重要得多。
曲雯靓明媚的笑了,她垂下了拿着刀的手:“巩正南,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站在我身后,保护着我吗?”
“那些,你还记得吗?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曲雯靓丢下手中的刀,整个人似乎已经了无生气:“可是,我们不该相遇,不该曾相爱,不该对彼此许下无法忠守的誓言。”
“靓靓,是我对不起你。今生是我欠你太多。”
“正南哥,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告诉我,可以吗?”她伸手轻抚过他英俊的脸颊,带着深深的期待。
只要他说可以,只要他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天涯海角,她都跟他走!
他拉下她的手,满脸欠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甩了他一个耳光,像失了魂的木偶,赤着脚一步步僵硬的向前艰难的走去。
“正南哥,你的伤口要赶紧包扎,不然血会流光的。”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适,紧紧帮他捂着伤口,虽然她恐血,但是看到他受伤,恨不得这伤是伤在自己身上,替他挨这痛。
巩正南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曲雯靓的背影渐行渐远。
江明珠几乎绝望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就是无动于衷。
突然,巩正南猛的甩开了她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走廊的尽头,江明珠掩着嘴大惊,只见曲雯靓正爬上六楼的窗口,想要从那上面跳下去。
就在曲雯靓跳下去的千均一发,巩正南猛然拉过了她的手,而他的手还在流着血,沿着强健的手臂蜿蜒流下。
“靓靓!抓紧我的手,不要放开!”
曲雯靓笑得嘲讽,她的态度坦荡从容,仿佛面临的根本不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