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采女们被划分完毕。几轮的筛选下来,妃嫔候选名单的人只剩下区区五十人。
一个月后,谢太后,孟昌晔和谢雅婍来到了新蕊宫,采女们排成几行,然后按照名单上的顺序一个个上前参拜,姚景明在此期间把每一个的情况说给孟昌晔听。孟昌晔和谢雅婍再问几个关于家庭,学识问题等问题,看采女如何应答。
最终孟昌晔在名单上勾画了几个人的名字,就对谢太后说:“剩下的,就由母后安排吧。”谢雅婍瞄了一眼,发现孟昌晔勾画的全是武将家的女儿,她不明所以。谢太后看了看,又封了几个重臣家的女儿,然后把其中一些以自己的名义赏给了七王爷和其他的王爷,皇子,郡王等,剩下的就归入了宫人的行列。
周清菡被封了个婕妤,一起的江如丹也被封了个淑仪,两人同住进了榴华宫。
李娇娘坐在自己的房里,拿起手里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外。
一个宫娥匆匆地跑了进来,刚要开口,李娇娘对着旁边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屋子里的宫娥行了个礼都出去了。
“春红,怎么样?”看四下没了人,李娇娘焦急地问道。“听说封了十几个呢,有三个绍仪,三个婕妤,还有一个德妃……”“行了,我知道了。”李娇娘打断了春红的话,她把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的,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些都是皇上封的吗?”春红说:“不是,皇上只封了三四个,大部分是太后娘娘封的。”李娇娘眼里的愠色消失了,说:“皇上封的哪几个知道吗?”“这个奴婢没有打听。”春红小心翼翼地回答,然后补充道:“不过听说,皇上封的那几个的位分都不高。”李娇娘听了这话,眼睛开始发亮,嘴角上扬,说道:“事办得不错,这是赏你的。”说着把手上一个镯子摘了下来,给了春红。春红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李娇娘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蜜饯丢进了嘴里,然后嘴里哼唱起了小曲。这些日子,她总感觉到孟昌晔对她,没有刚入宫时那么依恋了。恰在此时,宫里又在挑选新人入宫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生怕皇上万一一眼看上哪个,那她在宫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今看来,这批人里面,皇上并没有太中意的,那自己还是一枝独秀,接下来就要多花点心思,牢牢抓住孟昌晔,不让其他的女人有可乘之机。李娇娘想着,就对门外喊:“小三子。”一个太监走了进来:“绍仪娘娘,有何吩咐?”
“去司衣局看看,我让她们做的衣服做出来了没有?”李娇娘说道,小三子领命走了。
李娇娘想象着孟昌晔看到自己穿上那套衣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在胭脂楼的时候,她瞧着那些恩客们满眼冒淫光,一个个饿狼般,恨不得扑上台去。她相信男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的人前更会隐藏罢了。
李娇娘可记得刚进宫里的那几日,孟昌晔是何等的疯狂,哪里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要不是她经验丰富,懂得如何速战速决,恐怕真得要在床榻上躺上几日了。
小三子来到司衣司,看着小宫女们都忙忙碌碌的,他沿着小路往里走,听到有人在厉声说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缝个衣服缝成这样,这种活计怎么拿给贵人们穿啊,拿回去重做。”
小三子寻声找去,看到一个年过三旬的妇人,正站在一个房门口,拿着宫女交上来的绣品仔细查看。
“哟,胡司衣忙着呢?”小三子站到妇人的身后说道。
妇人闻声回头,只见她黛眉细眼,唇红齿白,脸上的胭脂大都被汗水冲掉了。
“什么风把三公公吹到司衣司来了?”妇人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道。
“听说司衣司最近忙得很,都在忙着做新衣裳,想来没时间给我们送衣服。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咱们李绍仪的衣服有没有做好,顺便拿回去。”小三子说道。
胡司衣愣了一下,说道:“绍仪娘娘的衣服啊?还在做呢,过几日我派人送过去就是了,怎敢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呢。”
小三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压根还没有做,要不然以司衣司的速度,何须再等几日。说:“胡司衣,这新衣服是光鲜亮丽,人人喜欢。可这旧衣服也别一下子就扔了,说不准,这新衣服不合适,还得穿旧的呢。”
胡司衣自然明白她这是警告自己,别只顾着新晋的宫妃,她们能不能得皇上的心还不一定呢。
胡司衣笑道:“三公公真会说笑,咱们做奴婢的能有衣服穿就是天大的恩典,哪敢喜新厌旧啊。”然后回头指着自己屋子里说:“只不过没得三头六臂,要有的话,我何尝不想快点把差事都干完啊。”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小三子手里“麻烦三公公,回去帮咱们说说话。”
小三子接过银子,掂了掂就塞进了衣袖里,立刻换了个颜色:“都是当奴才,我都明白,回去我尽量给绍仪娘娘说说,不过你们做事也快点。”
“一定,一定。”胡司衣说着好话,“有劳公公了。”
小三子拿着银子走了。胡司衣赶紧奔了后院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