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淏等人顾不得身上的痛,赶紧上马沿着原路回去。√他们身上的血腥味被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闻到了,朝他们聚了过来,马儿察觉到了危险,开始嘶鸣,焦虑不安,止步不前。
侍卫拼命拉住马:“怎么连你今天也不听话了。”周一淏清楚这些战马的脾性,说:“看来前面有东西它们害怕了。”“不会又是条大蛇吧?”侍卫已经被刚才那条弄怕了。“不管是什么,咱们都得做好准备了,只要是野物大都怕火。郝三把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从树上弄些树枝下来,无论如何得生出一堆火来。”
“是。”郝三拿出佩刀当砍刀用了,麻利地弄了些细的枝叶,然后点燃了一件衣服慢慢往上放树枝,树枝是湿的,立刻冒出一片浓烟。山风一吹过,那点火苗立刻灭了。
“这样不行,去找点东西挡着。”周一淏对周安说。
周安从周围搬来点石头,再次点火,火苗总算冒了起来。借着火光,郝三在附近多砍来些树枝在石头上煨着,周安帮周一淏他们处理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用带的水简单冲洗一下,上了点药就没什么事了。
“少将军,这寨子里什么情况啊?怎么会弄成这样?”一路上只顾逃命,周安和郝三还没来得及问。
“虎子,你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吗?”周一淏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会土语的侍卫。
“他们好像在密谋打咱们军营的事。”虎子回道。
“你确定?”周一淏大惊,“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虎子仔细想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有错,我跟小糠巴打闹的时候,像‘进攻’‘军营’这样的词没少提,我清楚地听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能驱使蛇的家伙就太难对付了,咱们先回军营告诉父帅,看他有什么好对策。”周一淏面色凝重。
“啥?还有人能驱使蛇?”郝三和周安听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那是个什么怪物啊?”
“怪物?你们是没看见那条大蛇,那才是怪物呢。那个嘴就那么大。”旁边的侍卫给两个人讲起来今晚惊险的经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几个人一夜都无心睡眠了,坐到天刚破晓就赶紧骑马离开。
朵扎寨的人,一早起来推开窗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负责给大蛇清理‘战场’的寨民,拎着工具来到附近,看到蛇身下面大滩的血迹,用土语调侃道:“你昨天是吃了头大象吗,弄成这样。”看它一动不动,说:“看,吃撑了,动不了吧。”他小心地绕开蛇身,扫到一处时,发现蛇上面有黑压压一片蚁虫,觉得不对劲了,用手里的工具轻轻触碰了它一下,发现它一动不动。
那人吓得丢掉手里的东西,匆忙地跑向寨主家。寨主乍琅刚起来,看到人慌慌张张地进来,不悦地说:“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血。”那人喘着粗气说。
“几个无知的小儿罢了,活该成了咱们寨神的晚餐。”乍琅以为昨天那几个擅闯寨子的人被吃掉了,不屑地说。
“寨神流血了。”那人终于喘过气来跟乍琅说。
“说什么?不可能。”乍琅不相信他们的寨神居然被人伤了,衣服没穿好就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看到那一幕,乍琅气得大骂:“混蛋,这帮混蛋,我要杀了你们。”寨子里的人听到他的叫声纷纷跑来探个究竟。看到大蛇被人杀死了,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也有人暗自高兴。两个小伙子对视了一眼,就离开了。
“牙山,你说是谁干的?”一个小伙子问另一个。
“管他谁干的,反正现在那个畜牲死了。”牙山难掩心头的喜悦。
“你小点声,不怕被听了去,传到乍琅耳朵里拿你喂他那帮小畜牲。”那人扫了扫四周没人,小声说道。
“那老子就跟他拼了,反正现在大畜牲没了,老子豁出一条命去,怎么也能拿走他半条。”牙山咬着牙说。
“行行知道你勇敢,咱们不说了。”那人看后面有人来了,拉着牙山说:“走,去我家咱们喝点酒去。”
乍琅命人把大蛇抬走厚葬了,并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免得招来猛兽,他看着寨子里大蛇的图腾,心里如开水在翻腾,眼睛里露出了骇人的目光。
原本朵扎寨是不信奉蛇的,乍琅的爸爸八达小的时候从山上捡回来一颗蛋,族人本来打算吃掉的,可八达偷偷藏了起来。待到蛋孵化出来就是一条小蛇,起初八达也害怕,可慢慢接触,发现蛇没有伤他的意思,还对他很亲近,成天跟在他的后面,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回家的时候,蛇会爬过来迎接。八达在孩子群里炫耀就把这条蛇养了起来。寨人们起初没在意,到后来发现寨子里打回来的野味经常丢,才开始留心,发现屋顶居然盘着一条一米长的蛇,纷纷要打死它。可八达却出来阻止:“你们不要打死它,它很听话的。”老寨主不信:“你说它听话?它可是畜牲怎么会听得懂人话呢?”八达使大家相信他的话,朝蛇伸出手,蛇乖乖地顺着手臂爬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