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了,赶紧回家去吧。”
李布依这辈子没有被长辈这样关心过,左鹤师父是个好师父,但他同时也是个严师,这么多年了一直打光棍,也不去找个师母,导致李布依从头到尾没有体验过有师母的好处。
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思咐着,这个老人,应该能做师父的好老伴。
“奶奶,我还没问过您尊姓大名。”
老人笑了:“你可以一直喊我奶奶,奶奶没有名讳,宫内的人都喊我一声秦老。”
秦老。
李布依慢慢地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三遍,算是记下了:“秦老奶奶,往后切记保重身体,若是想念孙儿,可以来玄明宗找我。我叫李布依。”
秦老分外不知李布依这番自报家门的用意。
“布依。”秦老慢慢念着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了片刻,笑道:“布依不移终布衣。”
“奶奶,你在说什么?”
三个同音字靠嘴说出来,是听不明白的。
秦老却不想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道:“好,天气好些,我就去玄明宗找你。”
李布依心里咯噔一声。
但还是笑笑道:“如此,便先告辞了。”
李布依辞别秦老走上路,便觉得这一路通畅了许多。
那些跟踪自己和秦老的人都不翼而飞。
但是,她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轻松。
李布依察觉其中蹊跷。
感动是真感动,温暖也是真的温暖。秦老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安过害自己的心思,甚至还帮自己打掩护,把自己带到宫里来,应该是秦老想帮自己避开广翎王的耳目。
但是,一旦用力过猛就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事情的真伪,虽然从头到尾她都在帮自己,不假,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示威也是真。
这个老人太聪明了。
大蛮普通的老人,不一定会知道玄明宗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所以她虽然有八卦左鹤师父的心思,却是故意这么说的。
李布依还记得,老人在服装店前大喊了一声“乖孙”,广翎王府的护卫立刻就注意到她们,紧接着,她们就被广翎王的人跟踪,这不是巧合,也绝不是因为她老了,方才痴呆的。
许是她想告诉她,她随时能揭发她。
所以李布依这一路,都心甘情愿做她的乖孙。
再然后,是秦老把她带进皇宫,这是秦老在说明自己的身份,可是折腾来折腾去,李布依只能觉得秦老在皇宫里的地位非凡,对于她的身份却还是一片模糊。
不如赶紧回去找楚绍元,让他去问问呼吉成汗柯,秦老到底是什么人。
那么,既然无法知道秦老的身份,那她所做的事情,便只有两件。
邀请自己看大蛮皇族后院养的神兽相争;让自己去取赌注的银两,让自己引起众怒,并且告诫自己大蛮人终究善战,好战,不可随意班门弄斧。
秦老在示威!
她在向李布依展示大蛮的国力,和其后背的力量。
可她又不曾伤害她,是想做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许是,这个老人想让自己把这个信息带出去,最好叫她所在意的人知晓。
而在李布依所认识的人里,最近能牵动大蛮国运的人,只有压在北漠的那支北漠军,和他的统帅楚绍元了。
不过,她又顿了顿,把广翎王府的事情和她的推测,还有秦老的用意联系在一起,她突然不寒而栗。
这些人,会不会都是呼吉成汗柯的政敌?
李布依突然觉得有些拿不定主意,她知道的情报太少了,如果能知道的更多些,也许就能知道,秦老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私心里,她希望秦老不要站在她的对立面。
目送李布依离开后,秦老慢悠悠转过身,沿着宫墙走回了后院。
那番热闹的景象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地俯身作揖:“恭迎秦太后。”
秦老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声音不要太大,上了凉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了。
从衣襟里摸出了李布依给她做的馒头,长了一口,过了时辰,馒头的口感就有些硬了,她年纪大了,牙龈并不是很好,可是还是细细吃着,慢慢吃着。
秦老身为大蛮的太后,一生锦衣玉食过惯了,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可她却觉得,嘴中的馒头,越嚼越有味道。
许是在深宫后院斗惯了,她看人都有了自己的本事,一眼就看出了李布依的不平凡。
她就像是一道风,吹散了大蛮上空笼罩的灰霾。
虽然眉眼之中被重重阴谋缠绕,但她却带着自己的个性和主张,发出了一道光,把那些阴谋的黑暗都冲散了。
多么神奇的女子。
玄明宗。有机会,倒是可以去这个天下第一宗逛逛。
“启禀太后,广翎王求见。”
有太监前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