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适时地松开了苏暖，方雅涵又僵在原地。

    只有苏暖还抓着宁宝珠的胳膊，“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宁宝珠被抓得生疼，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因为疼痛，扭曲得失了原来的气质。

    “言深，你快救我，这个疯子，这个疯女人......”

    苏暖知道是霍言深来了，他的到来，就仿佛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炸弹的引线。

    想到宋铭，想到过往，想到小糯米，想到沈思纯自杀似的人生。

    苏暖涨红着脸，松开宁宝珠，直接掐上了方雅涵的脖子。

    “你早就该死了，你早就该偿命了，你偷活了这么多年，你毁了多少人的明天？”

    “咳......”方雅涵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救......命......”

    “苏暖，松手。”霍言深走到苏暖近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松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苏暖，松手。”霍言深重复了一遍。

    他清冷的声音，像冰块，镇得苏暖微微发红的眼睛开始恢复成原色。

    苏暖咬着唇，松开了掐在方雅涵脖子上的手。

    “我就说她是个疯子，这女人太可怕了，言深，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回来。”宁宝珠扶着还在咳的方雅涵，厌恶的盯着苏暖。

    “言深哥，咳......”

    方雅涵眼眶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霍言深，她多想他走近自己，把怀抱给自己。

    可他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轻启削薄的冷唇，吐出一个字‘滚’字。

    “言深，你这是什么态度？”宁宝珠瞪圆了眼睛开口。

    “滚！”

    “你......”

    “你们想等着记者来？还是想等着警察来？”

    霍言深冰冷的话，砸在两个人的心底。

    宁宝珠愤愤的剐了眼苏暖，当她的视线落在霍言深抓着苏暖的手腕时，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正想再说点什么，霍言深的一记刀子眼，已经射了过来。

    宁宝珠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咬牙，扶着还在咳的方雅涵，转身就走。

    一片狼藉的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苏暖与霍言深。

    “抱歉，对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霍言深开口。

    苏暖用力甩开他的手，那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却再一次袭上来，她揉了揉眉心，强撑着走到沙发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你出去......”

    “苏暖......”

    “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你能让方雅涵为撞死宋铭的事负责吗？你能让你母亲为砸了我家的事负责吗？你不能，是吧？”

    霍言深抿紧着薄唇，脸上浓云密布，表情凝重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我真的很累，霍言深，我累了，所以你走吧。”

    他能看得出，她连呼吸里都是压抑跟克制的痛楚。

    他心疼，内疚，自责。

    他舍不得她受到一丁点折磨，但事情已经失控成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不走是吗？你不走我走。”见霍言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暖腾的一声站起身，越过他，逃出了自己一片狼藉的家。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没有手机，只有钱包。

    苏暖出了小区，刚刚好点的头晕感觉，又开始出现。

    她只觉得整个地面都在晃。

    好在路边有休息的长椅，她强撑着走过去坐下，开始用力揉搓自己的太阳穴。

    接连几次的异样感觉，在她心底敲了一个响钟。

    “难道是病了？”

    如果是病了，两个只会没人照看。

    苏暖看了眼天色，离两小只放学回来还有点时间，她撑着微晃的身体，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去医院做个检查。

    到了诊室，医生问了症状后，直接又问了一句，“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苏暖张了张嘴，“你是怀疑我......”

    “我给你开个单子，去抽个血，做个HCG，检查结果半小时就能出来。”

    医生把开好的单子递给苏暖，苏暖拿着单子，像个机械人似的出了诊室。

    她跟霍言深的那一晚后，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事，直到她想起来要吃药，已经过了72个小时。

    医生刚才的问话提醒了她，这个月，她的生理期一直没到，因为以前一直延迟的先例，她也没当回事，难道......

    她不敢再多想下去。

    苏暖去抽了血，又坐在长椅上等了半小时，然后才拿到检查报告。

    她去了先前的诊室，医生很淡定的告诉她，“恭喜你，怀孕了，明天早上空腹来医院做个B超，可以知道更多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