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很窄,郑明珠紧靠着对面那个男人,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温热的体温,刚经过一段奔跑那人的胸膛剧烈起伏,郑明珠靠在了梅望之的怀里,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你随身带毒?”郑明珠有些好奇。
“啊?”梅望之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毒,是我在墙角扒下的墙灰。”
“哦,你怎么在那?”
梅望之目光闪烁,看到郑明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侧过了头:“没事,路过而已。”
郑明珠有些出神,梅望之的手还依然牵着她,手心有些黏糊糊的,她松开了手,对着一角的光线才看到她的手上是满手的鲜血,红色的血沾染着她雪白的掌心,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郑明珠诧异地抬起头:“你受伤了?”
仔细看了看梅望之才发现他右手手臂的衣裳已经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里面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皮肉已经翻了出来,鲜血顺着他垂下的手臂一路滴落到掌心,为了不让血滴到地上,他将衣袖围紧了两圈,衣袖边到处都是血迹。
“给我看看。”郑明珠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那条手臂,却见鲜血依旧不停的流淌着,她颤抖着从衣襟里拿出一条手帕,不停地擦着流下的鲜血。
梅望之面色有些苍白,声音却依旧很平稳:“无碍。”
“这样下去不行,血止不住,我们必须要出去。”郑明珠的声音有些颤抖。
梅望之垂下眼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低声安慰:“再等等,不疼的。”
“你少骗我了,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梅望之蓦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郑明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梅望之抬起未受伤的左手,抚上她的脸:“从来没有人如此在意我,看你为我哭的样子,很好看。”
郑明珠一巴掌拍掉了脸上的手,举着袖子胡乱地擦着脸:“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为你哭的,我就是被那群刺客吓哭的。”
梅望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应着:“对,你是被刺客吓哭的。”
郑明珠抬头瞪他:“你这人怎么……”
未等她说完,她的唇就被梅望之封住了,这是她第一靠着他那么近,他的唇软软的还有点火热,不过一瞬就移开了,就像羽毛一样拂过,轻如蝉翼。
郑明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干嘛亲我?”郑明珠有些愣愣的。
“我不想在你嘴里听到我不喜欢听的。”梅望之的手指竖在她的唇上“乖。”
乖……乖你个头!
“啊,你先把血止了再说。”郑明珠捂着他的胳膊,那条手帕已经被血浸透了。
梅望之犹豫了下,侧着身将挡在他们身前的那扇门推开了,温热的光瞬间洒在他们身上,梅望之白衣上的血更加的触目惊心,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郑明珠半扶着他:“我们走。”
梅望之没有拒绝,就这么随意的半靠在她的身上,小巷位置比较绕,郑明珠扶着他好半天才饶了出来,带他去了附近的医馆。
伤口有点深,用了好些药材才止住了血,大夫一圈一圈的用绑带绑着伤处:“伤口有点深,日后应该会留下疤痕。”
梅望之倒是不在意,一边的郑明珠却是有些愣神,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脖子上那道可怖的疤痕,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好像被人深深攥紧了心口,透不过气。
等出了医馆,她还在神游天外。
“怎么了?”
郑明珠回过了神,“没事,你住哪?我扶你回去。”
梅望之的目光闪了闪,缓缓推开了她:“不用了,你回去吧。”
“梅望之!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我不相信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感情。”郑明珠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梅望之无奈的转过身给她擦眼泪:“我不是想赶你走,如今你街上遇刺,尚书府和镇西王府应该收到了消息,他们这会应该急着找你呢,乖乖听话,回去吧。”
郑明珠抹了眼泪,有些哽咽着问:“那我日后怎么找你?万一你还是躲着我呢?”
“十里街北巷,挂着梅宅的那座院落。”梅望之没有隐瞒,手里拿着那方染血的帕子:“这帕子都脏了,我可没办法再给你擦泪了,回去吧。”
梅望之说完就转身离开,左手捂着受伤的右手,一步一步远去,他的身影却是一如既往的寂寥萧瑟。
郑明珠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转角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落了下来。
推开门梅望之挂着的那抹温柔的笑已经淡了下来,看到坐在院里的那个身影,微微有些愣,继而换上了往常那随心肆意的笑。
“你怎么还在这?”
文姜的眼瞥过他受伤的手臂,“你倒是为了引她上钩,付出的不少啊”
梅望之一拂衣袍也坐在石凳上:“我最擅长的就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