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郑祁离开后宋金来的面色有些苍白,连连称是,心里头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这事办起来实在是难为他了,除非这事最后他一力抗下来,不然就是等郑青华把他推出去了,只能盼郑青华能念在那么多年他的劳苦功高上能够对他的家人网开一面吧。
宋金来转身又准备回望鹤楼里,却见那离开的郑祁又折了回来,宋金来诧异的看着他,“郑护卫这是?”
郑祁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宋金来看了一眼,“这是?为何这次还要……”
“今时不同往日,主子只想有个保证,你不也想主子给你妻儿想留下保障吗?这不是正好,待你事成,这张纸书双手奉给你妻儿。”郑祁淡淡地看着他。
宋金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在下这就去取印章。”
直到宋金来取来印章,而后在纸上留了印,郑祁看着才满意的点点头。“宋先生辛苦了,这几日望鹤楼还要您多看待。”
宋金来擦擦额上的汗,奉承道:“这是自然。”
“在下告辞。”郑祁收起纸书后便转身离开,宋金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郑祁”出了望鹤楼就转了角,卫七背靠着墙看到来人才直起身,“十四,东西呢?”
卫十四环顾了下周围,才沉默地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卫七接过纸张眼睛扫过了那张纸上的私印满意的点点头,“你去科举院通知爷此事,我去禀告少夫人。”
“是。”卫十四抱拳几个纵身就离开了小巷。
日头西垂,给七月的天平添了一分的凉意,文姜坐在凌霄院的小湖边,随手撒着鱼食,湖里红白相间的红鲤跟着鱼食一股脑的聚在了一起,煞是好看。
卫七见此快步走上前,“少夫人,东西拿到了。”卫七取出了那张纸书。
闻言文姜将多余的鱼食递给身旁的绿衣,接过纸书,她看着纸上的字,“定保取其妻儿性命?你倒是聪明。”
卫七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
文姜让梨香把这信物收好,她平静地看着湖面上撒下的鱼食,“这鱼食可是撒了,现在可就等鱼自己来上钩了。”
今日的科举已经结束了,卫夷坐在安排下的屋子里,刚从十四那收到消息的卫夷微微有些惊愕,郑青华的泄题一事本就在的他的意料之内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泄题这事毕竟古往今来都是大事,不管有意无意,一旦出现纰漏可以说官位就做到头了。
卫夷微微挑眉,看来郑青华这次也是豁出去的想扳倒他了,只是出乎意外的是他的这位新夫人,他倒是有些看不透,本以为文姜再过聪明也只是内宅之间的女子,这次她雷厉风行的行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他这位夫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文弱可亲,上次故意让她看到秘条除了试探还想看看他这位夫人究竟值不值得他保下,如今看来有点意思。
“我知道了,少夫人若是在府中有何事你们听从她的指令即可。”卫夷整理着手边的考卷,一边对卫十四道。
“少夫人那卫七在,属下反倒是担心爷在这的安全。”
闻言卫夷反倒是摆摆手,“不必,郑青华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十四嘴角微微抽了抽,朝廷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郑尚书,不知道他在知道被卫夷私下判定傻会是个什么表情。
另一边郑青华坐在书房面色有些铁青,望鹤楼这些年来盈利不少已经成了他往日钱银的主要来源之一,这次要他亲手把望鹤楼这条财路给断了,他的心都快滴血了。
“尚书大人就没其他办法了吗?这次去望鹤楼闹事的人是谁的人?”林崇文是郑青华一手带起来的如今他已经成了礼部侍郎,礼部侍郎这个官职看上去算不得大,但是平日祭祀盛典可以说这个位置油水十足。
“我派人查了,就是些外来游侠,护送物品从魏国跑来楚国的,东西我也看了就是些瓷器古董到了已经近半月了。”郑青华抚着胡须,一面道。
林崇文皱着眉深思一会道:“莫不是此事真的那么凑巧?”
郑青华摇头,“那不一定,听楼里伙计说了他今天未曾把试题带在身上。”
林崇文眯着眼问道:“这么说这事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还不知道,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望鹤楼的掌柜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事他会一力把我摘除,而且那望鹤楼也没有记在我的名下。”郑青华想到此倒是放松了些。
“那……泄题一事可还要奏请圣上?”
闻言郑青华一声冷哼,“奏,为何不奏?事已至此,就必须把卫夷拉下来。”
虽说他们世家旁系在朝廷中势力并不小,可自从四年前先帝提卫夷为相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些年卫夷都明里暗里的开始打压世家,虽说平日都是小打小闹可终归心头难平,此次科举卫夷也定会把自己的人送进朝堂,这不得不让他有几分忌惮,刚出头的苗子还是要及早打压了才是。
“你去多安排些人,先去街头大肆宣扬卫夷身为主审泄题一事,务必要让人人尽皆知。”郑青华站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