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们已完全适应了这种味道,我何能不适应呢?
进去后,等到一个空位的水龙头,我才端了一盆子水出来。
回到宿舍,舍友们正谈得兴致勃勃,只是话题已从刚开始指向我的实战经验上升到纯粹的理论知识了。
贾峰说:“西方国家,对于性,是比较开放的,而且色情行也是比较发达的,甚至德国和荷兰已经把色情业合法化了。”
余翔反驳道:“虽然好莱坞电影里,经常会看到老外很开放,但现实中他们对性还是比较保守的。说到实处,在性方面,日本才是我们这代青年人的性启蒙老师。我想,只要是第一次被刺激有那种需求的人,大多数引诱刺激就是来源日本,而且日本的色情业,是日本最的经济来源。我们知道,日本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头像被印在一万日元钞票上的福泽渝吉,有一句流芳千古的话‘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娘子军’。而且早在明治维新时期,当时的政府就公布了‘娼妓解放令’,可见,日本对性文化的开放。再看看今天,那些日本著名的av,诸如、波多野结衣,更是被当作明星般尊崇。”
余翔滔滔不绝地说着,袁童和顾国则像小孩子听大人讲童话故事,入神地直流口水。我正洗脚,听余翔这番论述后,觉着他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还挺多的。想插嘴讲,但惟恐恐他们又拿我开刀,就没敢再发表看法。
他们几个又谈了半天,觉着没意思了,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袁童拿着一本明天要上的《模拟电路》课本,来回的翻页,其焦急的神情,好像狄宥老师给他布置了什么重大的提问,他非得事先做好准备。
余翔平躺在他那厚实的被窝里,却把被子使唤成了课桌,一本精装版的《名侦探柯南》漫画书放在上面,伸出一只手,翻一页,看一会儿,再等片刻,又伸出一只手,翻过一页,再聚精会神地看,如此循环,好像自己就是那活泼神通的柯南,已然破获了一桩惊天动地的东京大案。
顾国把自己深藏在被窝里看《坏蛋怎样炼成的》的电子书,其整个形体全然见不着踪影,唯两腿蜷缩,如碟在蛹中,挣扎破出,偶然一翻身,紧握着的溢出一道光,如坏蛋的没落,一闪面的功夫,又消失了。
贾峰以他手指发出的最快按键速,正兴致勃勃地玩着他一直痴迷的《魔兽世界》游戏。他击键盘如贝多芬弹钢琴,兴奋中,狂吼一声,落败时,捶胸顿足。他滑鼠标如矮人跳街舞,娴熟自如,上窜下跳。
王锐则按他一贯的作息习惯,十点钟准时练习普通话。
我洗完脚,平躺在床上,拿出给萧娟发了一条信息,但她没有回应。我又坚持发了一条“今晚实在不好意思,那一吻——如果你觉着厌烦,就权当是我无意冒犯的流氓行径。但有一点,我要向你绝对地坦白,我是真心实意地要和你交往。”
我刚发完信息,宿舍的通用灯息灭了。这样,宿舍内就只剩下屏幕和电脑屏幕发出的一闪一息的光亮,这真像极了夏日里的那些萤火虫。可短暂的黑暗后,袁童床铺上率先送来了台灯发出的亮光,随后,余翔和王锐的位置也相继传来光线,一时,整个宿舍又明起了火亮的画面,直照的墙壁上那些粉刷的白石灰也发了光,天花板也露了光。
透过这些零星互散又重叠的光,能清楚的编制出一道我们宿舍的睡前风景画:余翔痴迷于自己那本漫画书,好像漫画的世界里不知深藏着多少搞笑多少滑稽多少幽默的乐趣;贾峰沉浸于自己的游戏,好像游戏的世界里不知承载着多少刺激多少多少绝伦的冒险;王锐沉睡于自己的梦乡,好像睡眠的世界里不知游离了多少奇异多少错综多少繁杂的虚幻;顾国专注于自己的,好像的世界里不知埋备了多少离奇多少起伏多少跌宕的故事;袁童书写着自己的日记,好像文字的世界里不知穿插了多少过往多少弥足多少珍贵的情感;我辗转着自己的反侧,好像辗转的世界里不知消融了多少烦郁多少惆怅多少无奈的悲恸。
随着时间的推移,宿舍的光亮渐近微弱,鼾声却像传唱的音符,此低彼高了。
我又一次失眠了。脑海中想着,自己今天操场上对萧娟那一瞬的吻——是错还是对我究竟不知道吻萧娟的那股勇气是如何出现的曾上高中时,我是一个和女同学交谈一会儿就紧张的语塞的人,如今,上了大学,却对女孩子能主动地去吻,难道是我男性荷尔蒙增进的结果又想到自己一瞬间,竟对一个自己心意的异性产生了强制的一吻,虽然那一吻,是那么的仓促,那么的冲动,那么的干瘪,但我还是感受到,那一吻如同男性第一次的遗精和女性第一次的月经难能可贵,甚至可贵到那是造物主恩赐于人类才独有的一种神奇的力量。所以朦胧年少的我们,虽然对这种第一次都有过好奇,有过紧张,有过邪念,但经过了,才感到那是一股释放了后才知道人性有多么贪婪的一次经历。虽然今晚舍友们都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性”,但以往,我只能在偶然的睡梦中,被不知不觉的外在刺激发生时,才有过这种本能的反应,其他则一无所知。说句心里话,今晚对萧娟那个令她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