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十年不吃的人,也不至于像你这么个德性?”冲舟故意慢悠悠地说道。
“那还是屁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你别废话,赶紧走!做事怎么像个女人,邋遢的漏风。”袁童有些忍耐不住我和顾国了,才如此说。
“好好好!我按照你说的,雷厉风行一点,但你千万不要吵了。”冲舟边照镜子边修理着乱糟糟的头发说。
我们三个瞎扯了几个会合后,也没吵出个理所当然来就出了宿舍。
来到了校园,雪花漫天飞舞,那些刚下课往宿舍行走的学生,正好赶上了被雪装扮的兆头,一会儿的工夫,头发被染成白色的发丝了。
进了食堂,吃了牛肉面后,顾国提议到广场玩玩,我们便去了。
来到广场,发现大雪中,有许多比我们还来得早的学生,他们有的堆雪塑人,有的拾雪打仗,有的蹭雪滑冰,活像这里是专门为他们天然塑成的一座迪斯尼雪园。
看到这一幕,我想,雪永远是知人性的,永远是天真的装饰物,因为人只有和雪相拥,才能释放出心灵的幼稚,才能做出天真的举动。这我体会到: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一颗童稚的心,只是大多时候,长大了的人,都故意压制这种幼稚,而年老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心幼稚的整天和小孩子相拥都不嫌麻烦。
正走着,我脑海比雪白的操场还要宽敞的思绪被冷雪突然给凝固了,是顾国在我脖子里灌了一把雪。几乎同时,顾国也出声了,是袁童偷偷给他温热的脖子里也使了点冷藏的肉跳。见此,我又从凝固中融化了,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并喊着:“小顾,怎么就那么的活该!”
我笑完,顾国又神气起来,我乘其不备,不顾路滑,直奋起步伐,去追他出气,可眼尖的顾国,老远就看出了我的意图,便向我装着求饶的状,但我还是雾里雪里不饶人的紧握着拳头大小的雪,向他的脖子进发。顾国见求饶不起作用,就掉头超前小跑起来,我看他跑得那么卖力,追不上,就停下来。彼时,我头发上横飞来一片捏紧的滚圆雪,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袁童超我命中了一把早就隐藏了好久的雪。我赶紧头调过,又把手里的雪迅速地超袁童飞将出去,结果没有击中袁童,却击中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个头小,却穿着比雪还白的羽绒服。
被击中后,虽然她没有喊出声,但我清楚地听到雪落在她脸上发出了“啪!”的响声。顿时,我脸上流露出比白雪还茫茫一无所措的表情,而机灵的顾国,赶紧跑过来喊道:“冲哥,你死了,还不赶紧过去看”。
听顾国这样说来,我轻如飘逸着的雪,迅速跑到那女孩子跟前,而她头也不抬,一语不出,只用两手捂着她的脸,给人的下意识是她的伤不知有多严重。但此种情景,却千不该万不该让我这种见了女孩子就成腼腆男的人碰到,关键时刻嘴里挤不出几句多余的温馨奉承话。等了片刻,实在没辙了,我就轻声问那女孩子:“同学,还好吗?”
我话说了,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那女孩子伤势严重?她依然一语不发。这让我又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耐着头皮,向她轻声问道:“不会很严重吧!”说的同时,我的手有拦过她的手那屁点大的冲动,但怕她爆发雷鸣般的火气来,终究没敢。
过了会儿,那女孩子沉默的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那团怒火,一下子自己站起来,放开两手,大声吼道:“让我给你演示一下,看你还‘好些吗’?”吼完,又怒气冲天地骂道:“眼睛都长在上了吗,把雪往人家眼睛里打!”
我被她这一前一后的两语给懵住了,瞬间暖和而紧张的心变得像雪凝固。于此,我该说什么呢?是针缝相对的接着她的话茬儿,还是顺水推舟低头承认错误?在大脑片刻地沉默过滤后,我选择了后者,便说:“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大冬天,把雪往人家的眼睛里打,还不是故意的?”
“同学,真的没有看到你。如果……”
“如果个屁!我这么个大活人,已经走到你跟前了,你却没看到,这明摆着你是故意的吗?”
“如果我是故意的,还用的着道歉吗?”
“道歉,那是你的作秀!”
“作秀?!我为什么作秀?”本来这句话已经上升到我的咽喉,欲一吐为快的,但通常,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无论是丑的,还是漂亮的,她们撒娇耍小女人劲儿的时候,男孩子都要拥有容忍的胸怀,所以我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接受这位虽然人长的还算入眼但话语比玫瑰还带刺的女孩子的批判。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女孩子虽然啧啧不休好一阵子,但我还是选择了保持承认错误的静候沉默。如同的打架和骂仗,只要有一方选择退出,即便另一方气焰多么嚣张,架和仗都会不功自破。这位女孩也算一例。她看我,没有言语的动机了,说了几句,也觉着没意思了,就停了。而这时,顾国走到我跟前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冲哥,男人吗……首先,你知道的……那个……如果错了,就应该……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