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尼托与达烈信步来到长平的住寝宫。
此时天色并不算晚,长平的寝宫却异常安静,所有仆从都被休息了,没人走来走去,静得落针可闻,室内的光线也昏暗着,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穆罕尼托心头一沉,看起来,这次王后应该病得不轻呀,想起她那娇弱的身子,如今病倒在床,他有些后悔了,这几天,不该冷落于她。
二人走进寝宫大门,正巧赶上乌洛兰出来取物件,见到穆罕尼托,连忙跪倒,穆罕尼托捏起嘴,做了个“嘘——”的表情。
乌洛兰压低了声音,“大王,您怎么来了?”
“王后她,病得如何?”
乌洛兰哭丧个脸,“王后毕竟水土不复,这春夏相交之际,还是偶感了热寒。刚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穆罕尼托微微点头,“若是狄医治不好,就找央医试试,尽快让王后把身体调理好。”
“奴婢知道了。”
“大王,奴婢是否去通禀一下,让王后知道您来了?”
穆罕尼托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她好不容易睡下,本王就不打扰她了,让她好生调养,待病好了,本王再来看她。”
“是大王。”乌洛兰小声回应着。
正说着话,长平在屋中弱弱的道:“乌洛兰,你在外面吗?”
“公主,是奴婢。”@&@!
“还有谁在外面?”
“这——”乌洛兰看了穆罕尼托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被长平发现,穆罕尼托也不便再躲了,他舍下乌洛兰,挑帘走了进去。
“啊,是大王——”长平很惊喜,然后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爱妃不要动,你已病体沉重,无需多礼了。”*$&)
“大王——”长平话未出口,泪先流,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让穆罕尼托心都跟着酥了。
“王后莫要伤心,安心调养身体为重。”
“是臣妾惹大王生气,臣妾该死。”长平抽泣道。
穆罕尼托挥了挥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任何一个坚硬如铁的男人,见到长平这副模样,心都软了。本来还想兴师问罪,见她这副模样,还如何狠得下心?
“王后好好歇息,按医嘱服药,且莫想的太多,田园里的事务,还有待王后操劳,王后可要快点康复,为本王分担。”
“长平知道。”
长平想了想,又道:“大王,长平有一事申辩。”
“爱妃请说。”
“大王,阿木雷与五王子都是你的骨肉,你是真心想置他们于死地吗?”
穆罕尼托知道长平所指,便正色道:“他们贵为王子,却私自动用军队为兄弟间斗殴,将族人性命视若草芥,留他们性命,只会成为祸害。”
“那秀其落夫人呢?她为你生下这多子女,细心把他们调教成人,大王你放手不管也就罢了,还在两个孩子惹祸之后不加调教,直接处死,你可曾想过秀其落夫人会伤心欲绝?真到了百年归老之后,你如何有面目去九泉之下与她相会?”
穆罕尼托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长平会提到他的已故夫人,当时,他还不是王,秀其落与他也算是贫贱夫妻一路走来,秀其落生儿育女,为有功之臣,却早早过世,成为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大王,自阿昭知道大王动怒后,阿昭闭门思过,深思自省,阿昭毕竟为女儿身,不懂得江山社稷,只知道修身齐家,相夫教子,大王的家人,便是阿昭的家人,阿昭愿为家人的平安,不惜性命,若是惹怒了大王,还请大王见谅,但若是此事重演,阿昭仍是奋不顾身,冒死进言。”
话说到这份儿上,说的穆罕尼托心中愧疚不已,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把个好好的人怨枉了一般。
“爱妃莫要说了,本王心中有数。”
长平见穆罕尼托面色沉重,便知道这番话他已经听进去了,微微晗首,假借轻咳数声,闭口不言。
她这一咳,又让穆罕尼托心中一酸,“爱妃快快躺下,盖好被子,莫再受了凉,听闻你刚刚服了药,那就早些休息吧,本王就先回了,待你身体好些,再差人去找我,本王再与你叙说。”
“那臣妾就恭送大王。”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穆罕尼托告辞退出,送走了大王,长平终于松了口气,重重的摔在床上。
终于把这个家伙哄好了,这老头子,猜忌颇深,倒还真是难哄。
“王后,药都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乌洛兰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长平却懒懒的挥了挥手,“喝什么药,又苦又臭,我才不要,你且早些歇着去吧,明日早早过来,本宫有事吩咐。”
“是,奴婢告退。”
乌洛兰越来越觉得这个娘娘手段颇高,看来,这狄国国主征服世界还算有些力度,这征服女人,还是差了一筹呀。
乌洛兰刚刚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