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尼托突然病逝,举国皆哀,但是,新帝的继位,却也成了一项悬案。
国已近两日无君,全靠长平以王后之名在此守着,三日大丧完毕之后,自然会推举新君。
众首领齐集灵坛之下,纷纷为推举新君卯足了劲。
那灵坛居于九龙壁正中,四周做了隔墙,有极强的回音之功。但声音只在隔墙内传递,却甚少传到上面。
族中最大的长老,现任军师之职的图加道:“王后娘娘,各位同撩,先帝已归西,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一生丰功伟绩,留下强盛大狄与子孙耕,我等尽皆领受王恩,自当为先帝之后尽心竭力,扶佐新帝,共续狄之昌荣。臣不才,举荐三王子卡拉契,以德服众,以贤治天下,必可得民心,荣家业。”
长平与卡拉契几乎没有交流,所以对卡拉契的为人也不甚了解。
将军忽查尔上前道:“三王子为人贤德,我等均是有目共睹,但是,兴狄之道,非贤德可胜任,大狄地处偏北,水土不肥,资源不丰,不扩张则终难强胜,臣举荐六王子阿木雷,六王子英勇善战,可为大狄开疆拓土,助我大狄早日荣昌。”
“臣举荐五王子松赞布,五王子为人睿智,计谋广,自可另僻奚径,为族人造福。”
众说纷云,各说各理,现场一片吵嚷。
这三位王子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冷眼观察这里面的变化。
长平转向向秃儿凯,道:“新帝之事,神明有何启示?”
秃儿凯没想到长平会转向自己,“小的,小的身份低微,此等国事,小的,不敢多嘴。”
图加不禁皱眉道:“秃儿凯,王后要你说,你便但说无妨,日前先帝驾崩,你明明测算出结果,为什么不说?”
“小的,小的——”秃儿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倒是忽查尔哈哈一笑,道:“军师是想让他说出,他子时卜卦,卜出三王子是新帝人选吗?哼,你能用区区白银就能收买的小人物,他有几个脑袋,敢枉自论断新帝之事?”
图加反唇相讥,道:“难不成,尔等用强行暴力,就枉想稳坐新帝之位吗?”
双方越说越激烈,好似战场一般。
只听“咚——”的一声,不知是何人敲响了灵坛中间的铜钟,声音飘出数里,回还不绝,然后一阵脚步声响,四周便出现了一批执刀的黑衣刺客。
“什么情况?”众人大惊失色,长平清楚的记得,母亲出事的当天,也是这般以金钟为号,一批士兵冲进来,不由分说,把母亲五花大绑,让她从此恶梦不断,想不到,十年之后,这种情形又再次重演。
忽查尔将军冷冷一笑,道:“阿木雷王子为继任新帝,已成不争的事实,旨意早已拟好,各位,就不要再纠结了吧?”
图加怒道:“大胆,六王子,你这是要逼宫吗?”
忽查尔道:“为保大狄明主,有些流血牺牲,也是必要的。”
几位王子各有个的势力,战事一触即发。
长平眉头轻皱,道:“阿木雷,你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阿木雷浅浅一笑,“父王临终未尽其言,必惹出祸端,阿木雷一子落定,只要众位举荐于我,也免得血洗当场。”
好个卑鄙险恶的人物。长平当初就早该想到这一点。
众人面面相觑,均有不甘,却又惧于这些人的淫威。
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达烈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各位同撩,先帝临终,确是未曾留下遗言,但是,先帝心知肚明,这天下,自然需有识之士来力挽狂澜,尔等举荐各位王子,达烈想问一句,各位王子何德何能,可担此天下重任?”
图加道:“当日狄国出现瘟病,民心惶惶,可是三王子带领一众狄医,亲自深入民众,救得众生性命,此等仁慈之心,难道不能担当国主之任吗?”
忽查尔道:“当日旧帝的友人以旧帝之名谋反,王室众人差点儿成了刀下之鬼,六王子亲自带兵马灭反贼,救众位性命,众位难道忘了吗?”
“五王子追随大王争战多年,多次出退敌之策,屡立战功,名声早已传遍军中,各位难道没有耳闻吗?”
达烈听他们说完,苦苦一笑,“尔等只知几位王子如此小功,却独独对引进耕种之术,助我族人安身立命,不再四处流浪的功臣视而不见,是吗?”
达烈口中所指,自然指的是长平。
长平也没想到达烈会口出此言,难不成,达烈是想推自己为王吗?
王后的功绩,自然有目共睹,可是,图加却道:“王后有恩于族人,我等自当明白,只是,这王位,总不能落于一女子之手?”
阿木雷也哈哈一笑,“一介女流,难不成也想插手我大狄政事?”
达烈道:“女娲造人,女性为首,有何不可?只要能助我大狄昌盛,便是大狄的功臣。”
忽查尔居然也不说话,看来,长平真的得了民心。
阿木雷哈哈一笑,“纵是她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