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听闻不由得吸了口冷气,“此人与他究竟有如此深仇,不惜以身试法?”
“这个臣也不清楚。”秃儿凯沉默了一会儿,道:“王后,会不会是阿木雷?”
长平已告知,当初醉心权利的人是达烈将军,而长平不过是傀儡,那么阿木雷与达烈的仇怨便升级为国恨,自然除之而后快。
长平却只是摇头,“阿木雷是个磊落之人,虽然好色,粗暴,却坦坦荡荡,定不屑此术,更有甚,他向来自诩自己是贵族血统,断不会做那为了复仇而损其身的事情来。”
“若不是阿木雷,又是何人与他有如此大仇?”秃儿凯想不明白。
长平道:“你是否决定要救他?”
秃儿凯道:“臣为巫师,若是能治病救人,还是要行其职责,但若王后娘娘有意让他暴毙,臣也不敢不从,还是愿听王后娘娘吩咐。”
长平略一沉吟,道:“不知施此术者为何人,总不能除了老虎又惹来了狼,这朝堂之上,是需要平衡的,既如此,你先救他一下吧,若压胜之术如此有用,则日后再挑机会除他不迟。”
“是,臣遵旨。”
长平想了想,道:“走,本宫去你的施术现场走一遭。”
秃儿凯闻之一惊,“王后,您,还是不要去了?”
“为何?”
“臣住处杂乱,又阴森恐怖,恐吓着王后。”
长平浅浅一笑,“你难道忘了,本宫在登基前,就已经去过你的住处了?”
“总之,还是不要去的好。”秃儿凯闪烁其词。
长平心知不对,“秃儿凯,你是否有事瞒着本宫?”
“臣,臣不敢。”
“不敢最好,否则本宫决不会轻饶。前头带路。”
长平若是想去,你若是阻拦,她越是来劲。
秃儿凯暗暗叫苦,只得带着二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秃儿凯的住处还是一样的窄小,似乎并没有因为他做了祭祀师之后有什么改变,屋子里依旧堆得各种巫术之物,看起来的确杂乱无章。
延平嫌弃的道:“秃儿凯,你的收入,完全可以买个女奴好吧,这屋子被你弄得怎么像羊圈一般。”
秃儿凯道:“我本不想让二位笑话,你们却非要前来,我也没有办法。”
长平道:“且让本宫看看,你那压胜之术的道具。”
秃儿凯道:“这种东西,易招致邪灵之物,王后万金之躯,不似我们巫术师这般有法术护体,还是莫要接触的好。”
“本宫要看,你是否要违抗圣旨?”
秃儿凯一路横加阻拦,长平很是反感。
秃儿凯没办法,只得打开墙角的被羊皮盖着的一个盒子,里面有三个小草人,不过手掌大小,摆在那里,甚是可爱。
长平伸手去拿,三个小人中,有一个身着粉色纸裙,一看,就是女子。
转过来,却见那草人身后,写着一个小小的昭字。
昭?难不成,这草人,是自己?
延平也吓了一跳,秃儿凯居然拿长平做压胜的对像,他是不是疯了?
长平怒道:“秃儿凯,你好大胆子。”
秃儿凯连忙跪倒,“王后息怒,臣该死。”
长平恨恨的咬牙道:“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不计你当日污我是亡国之女,未曾加害于你,还提拔你为祭祀国师,本宫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怎可如此相待于我?”
秃儿凯叩头道:“是,臣该死,臣只是见王后日夜思虑,才特意为王后设下此术,却水平低微,未能起效,请王后责罚。”
“本宫日夜思虑,也不曾冷落于你,你便如此容不下本宫吗?”
秃儿凯听得有些糊涂,“王后,王后,何出此言?”
长平将手中的小人递了过去,“说,你是要本宫腰痛,还是头痛至死?”
秃儿凯此时方才明白,苦笑道:“王后误会了,此术并非什么致病之术,此术为桃花之术。”
“桃花之术?”
“当日臣为王后测算过,王后此生情关难过,前几日又见王后为情所困,心下焦燥,正巧王后让秃儿凯学习压胜之术,臣便取了这桃花术先来试验,若是成了,便是为王后日后的幸福铺了路,若是不成,则王后自求多福。”
长平简直哭笑不得,“秃儿凯,本宫让你学习压胜之术,是想辅佐本宫管理江山,清理叛臣,你倒好,净弄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唉,你让本宫拿你如何是好。”
秃儿凯道:“王后,非是秃儿凯不愿,只是有些巫术确实凶残,但施之前必先考虑清楚,故,臣不敢轻易尝试。”
“妇人之仁。”
长平没想到秃儿凯如此心性,与达烈的尖酸无情比起来,他的确过于优柔寡断,不适合生存在尔虞我诈的皇宫。
“算了,你还是先解决达烈的事吧。”
“是。”
秃儿凯又取些干草,捆扎成型,然后将原本挤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