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楚。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而妁川平日里倒也与常人无异,虽是被前冥王硬保下来的,哪怕精元魂魄不齐不全聚不紧凑,但也不至于时时就要用那么多灵力来补助。
无论是前冥王也好,逾秋也好,逾嶙也好,都是深谙此理的。不然从一开始,逾秋就不会同意保下这个孩子。从妁川诞生于世起,确实需要灵力来补,但绝不是硬取大量活人的魂魄灵力……虽然这是极为有益的……
逾秋在时,会寻冥野花草之灵,也会到敛狱堂寻那罪大恶极魂飞魄散者的灵,再寻补灵稳灵的物什……她绝是不会寻活人之灵,本这一切都是相持相稳风平浪静的……
可是在长渂取走妁川的一缕精元魂魄后,她的体质越发不行……逾嶙尽量多寻灵来,尽量不去触碰六界相生伦理……可是到后面,安州城那一次,原也是京云皇城祭天一事中舒春生欲取妁川魂魄灵力,使得其魂魄散得稀碎,哪怕不明修复过,精元却还是羸弱,魂魄依旧难凝集……看着那灵力溃散之快,逾嶙只得在垂死挣扎唾恨自己间选择了妁川……
……
“我不是在你那灵镜中看过嘛……”逾嶙不去看尘御表情,回忆着曾经他暗地里所做,只道:“安州城在不久后便会被邻国屠城,与其那般死绝,倒还不如用他们的灵力来做些贡献,不对吗?”
尘御不计较他何时何地通过他那可幻现凡事前尘后世的冥灵神镜,却也丝毫不给面子,口吻严肃道:“哪里对?那是那些人的命数,绝不是你左右便能给他们抬上一个台阶,你明知道,这是有违六界众生之道的。”
“……”
是啊,他明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这样做。明明知道干扰凡尘人世是六界大忌,明明知道妁川同孟黄粱交好,却还要取她魂魄灵力,明明知道……
本以为将安州城这事嫁祸给同样在京云皇城做过此事的长渂身上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可谁知道……
那许浒到底是如何逃出的?
逾嶙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顿时清醒。
他明明将许浒放置在琉璃瓶中,好好放置在冥王殿中,况且冥事府戒严,冥王殿更是严密,怎么可能就突然逃出去?
绝是有人相助……
这人是谁?目的何在?
许浒逃出后没有离开冥界,而是在冥市街等他们一行人般……
这一切绝不是巧合,绝不是。
……
这些事日后再慢慢寻查,逾嶙此时此刻并不想去深究太多,他心中难受,绝望,疲倦……
仿佛这么些年来所沉入深底的都水落石出,虽然妁川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却也无由头般莫名送了一口气。
“总之……她知道我取了旁人的灵来补她的灵,只觉我疯了。”没了酒,逾嶙就那样靠着桌案闭目养神,又道:“都不回家了,跟着野男人跑咯!”
这话极其轻浮,尘御迷惑不已,问道:“野男人?”
“不明……”逾嶙讥谑地笑了笑,不经意间又道:“这不明,可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明将他的一切都摊开来同逾嶙妁川说,却怎么也不像全然了知一般,令逾嶙实在捉摸不透。
“不明?”尘御早已回到了桌案前,提笔的手顿了顿。思绪过滤一番,想到曾经同温钦子去过长笙酒馆,见到过他口中的“不明”,甚至还不在旁人不在意间交谈了几句。
“嗯。”
见逾嶙有意无意应了一声,倒也冷静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尘御继续下笔,嘴角上扬,只道:“堂堂长渂神君,如何普通?”
这话恍如霹雳般震得逾嶙瞪大了眼睛。
逾嶙直直转过身去双手往桌上狠狠一拍,几乎要震碎般,他眯着眼,神情中却抑不住的阴鸷,不等尘御反应过来,便一字一顿道:“他是长渂?”
尘御不解为何逾嶙反应这般大,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只道:“逾……逾嶙兄这是……?”
逾嶙恶狠狠盯着尘御,见他这般反应,也知自己太过激,便手回手,酒气依旧弥漫在屋内,继续询证道:“我同你所说的,是不明,在长笙酒馆同我们同道那人……不对,他不是人,他是妖王,妁川与他有些情意……”
话到此,逾嶙只觉奇怪,从来他奇怪不明灵法能力,奇怪不明的所作所为,奇怪不明时在时无,就像珩杏这次……可他怎么也没有将不明与长渂挂挂过勾……
不禁继续确认:“他真的是长渂?天界那位长渂神君?”
“是。”
见尘御肯定,逾嶙攥紧了拳头,猛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何确认?”
“我见过长渂,在九重天。”
尘御是冥界赫赫有名的鬼君,在冥界还未脱离天界时,总有盛宴邀请时,他本无意这些,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去了天界。
“你知我闲散,应和着就礼便四处闲逛了去。”尘御细道:“经过九尺天廊时无意撞见了天帝天后同云子泱神君,以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