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一定记得来看比赛,我们是今天的第九个上场。”
何天磊在比赛开场前两个小时给我发来了这条短信。
我回复:“我正准备出门呢。”
最后检查一下包包,里面有手机、钥匙和钱包,钱包里有何天磊送我的门
票。
开门的一刻,手机铃声又响起。这次不是短信,是电话。我刚想抱怨何天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却看见来电显示分明是高Sir,我惶恐地接听。
“……喂?”
“回公司,立刻,马上。”
对方没等我追问原因就挂断了电话。我本能地感觉事情很不寻常,也顾不得换工作装了,出门直奔公司。
一进公司就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我拦住同事小李,“出什么事了?”
“有人从今天早上开始大量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瞄我的装扮——T恤,牛仔裤,运动鞋……这绝不是一个秘书该有的仪表。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我走进高Sir的办公室,他从一堆文件上抬头。
“我已经从各部门抽调人手联系所有的股东,你随时记录他们的动态,每隔半个小时向我汇报一次。”他冷静地说。
我领命出去工作。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不断更新各部门的数据,把最新的消息报告给高Sir。幸亏今天穿了运动鞋,节省时间也节省体力。这应该是我唯一一次穿便装在公司工作。
已经到了零点,大家还在低头工作,没有人着急回家。这就是所谓的患难与共吧,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习惯性地直接看向总经理先生的办公桌。
空的,竟然。
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坐在那里。这一次,他却站在阳台上,白色的衬衫在夜幕下略显突兀。我走向那个背影。
“总经理?”我试探着叫他。这次不是畏惧,而是真的觉得不该打扰他。事发到现在,他像机器一样运转着,我在想危机过去后他会否崩溃。
“说。”声音没有语气,背影没有表情。
“恶意收购暂时停止了。原因不明。我们联系了所有能联系上的股东,现在站在我们这边的加上我们自己的有百分之四十二。”我汇报。
“那关键的百分之八在哪儿?”
“一些零散的小股东,这些比较难凑。或者是一个叫……魏晋的人。”我顿了一下,这个叫魏晋的人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看起来很闲是不是?有时间猜你的欲言又止?”他的愤怒让我松了口气。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一直不正常,现在有点正常了。
“他并非商人,而是一个教师。退休以后住在市郊,过着闲云野鹤的半隐居生活,很少与人来往。”
“嗯。”他沉默了一下,“这回公司可能真要完蛋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被问住了。我想过这几天会很辛苦,甚至要熬通宵,但我没想过公司会关门大吉。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慫呢?”他转过头,皱眉看着我。
我低下头,无言以对。原来我一直是在靠着大树乘凉啊,一旦这棵树倒下,我甚至不知道该往南走还是往北走。我真的……很慫。
他走到我身边,“公司不会有事,这点伎俩还打不倒我。你可以下班了。”说完,他又走向他的办公桌。
我终于理解他的苛刻了。他对每一个员工严格要求,自己又全面掌握公司的运营状况,就是在提防这样的突发危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慌了手脚,忙碌却有序。
手机显示有十二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何天磊。我又错过了他们的比赛,他一定会气我不讲信用。我该怎么解释呢?
叶欣怡的话在耳边响起:“我要你离天磊哥哥远一点。”
对呀,反正已经决定离他远一点了,这正是个好机会。
我打开客厅的灯,何天磊竟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所以,他是在等我吗?负罪感在心里蔓延。我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间。
“温蒂!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何天磊从沙发上蹦起来,两步就窜到我身边。
“我临时加班。”
他呼了一口气,“原来是加班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打电话你又不接。我们今天比赛……”
“对不起啊,我好困,先去睡觉了。”
我走进房间,留下还愣在原地的何天磊。
次日早上,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弹出的新闻正是昨晚的“巅峰乐团”第一场决赛的消息,我点开。
“……号称要成为亚洲顶级乐团的Neverland在本场比赛中表现出色,顺利晋级。其重新编曲并倾情演绎的歌曲《红颜》得到评委老师的青睐,外形帅气的主唱何天磊更是博得现场女性观众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