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进去吧。”将陈陌陌带到一个位置略有些偏僻却很是安静布置也甚是雅观的院落,汝慈便撂下一句话离开了。
这一路上周围几乎没有碰见什么人,按理来说偌大的一个公主府不应该没有下人的啊……
再陪着汝慈略带忧愁的脸色,陈陌陌心中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然,心中虽说奇怪,脚上的步子却不停。
暗紫色的帷幔吹挂在床边,房间里已经点了上好的熏香,却依旧能闻出残存的药味,虽说不难闻,但是混着一股香味总有些膈应。
陈陌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无期。
面色苍白,不是那种莹白的感觉而是近乎于病态的白,一张薄唇更是毫无血色,大概是因为刚刚被上好药,陈陌陌发现他周边的药味极重且难闻。
陈陌陌轻轻拨开他额前随意散落的碎发,“程无期,我已经把阵法破了的啊,怎么还不醒过来呢?”
这声问话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
两个月的时间,一个人就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陈陌陌觉得自己一颗心都钝钝的发酸。
如果,她没有跟着白忆生走,没有被下了飞花醉,是不是程无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虚弱的仿佛能被人碾碎的样子。
他一直是那么的强势,那么的霸道。
陈陌陌发誓,这是她见过程无期最脆弱的样子。
“金童……金童!你给老娘出来,出来啊!”陈陌陌在识海里大喊,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金童不是说毁了阵法,程无期的魂魄就会归位么?魂魄都归位了,人怎么还不醒?按着汝慈的说法,他都躺了两个月了……
不过这么着急是没有用的。
陈陌陌叹了口气,却见房门被人推开。
来人一身紫色长袍,一头墨发凌乱的散下,配着一张邪魅的面庞更多了几分撩人的意味。
这人可不就是司徒安么?
“你竟然真的走出来了。”司徒安见着陈陌陌很是惊讶,只是这惊讶中又带着点意料之内。
的确,陈陌陌能走出来在他臆想之外,却又仿佛在那意料之中。
怎么说?归纳于诡异的直觉吧。
不过陈陌陌现在回来是最好的,要知道这两个月外边的局势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徒安思及此,眉目微冷,却又只是一瞬,除却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陈陌陌的那一眼,几乎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嗯。”而此刻整颗心几乎都系在程无期身上的陈陌陌哪里还注意得到司徒安的异常?见他这么说,只当他和汝慈一般罢了。
“他的伤这么重的么?”陈陌陌忍不住问他。司徒安的名头可是天下第一神医,虽说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个被他美色……不、是男色所惑的女子吹撰的,但是陈陌陌觉得依着程无期的性子身边的人也肯定是真材实料的。
因此,这个事情问司徒安自当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司徒安如果知道陈陌陌前一秒还在怀疑他的专业水准后一秒就张口请教,只怕要气的拂袖走人了。
“还行,死不了。”司徒安很是淡定的下了个结论,他说的不是谎话,程无期伤的确实严重但是被陈陌陌紧急处理了一下又有汝慈的密药吊着命,加着他本就身强体壮,这伤最多养个三俩月就可以痊愈,只需要日后两年好生调养即可。
不过至于程无期为什么到现在也醒不过来,司徒安也甚是困惑。
不过,他有种预感,陈陌陌从往生涯走出来了,程无期也离醒的日子不远了。
是啊,要是他在醒不过来的话,外边的天可就要变了啊……
“那他为什么醒不过来?”尽管心里隐隐有些答案,可是这话陈陌陌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你不是知道的么?”司徒安挑眉,略有些恶意反问。
他绝对不承认,他就是想趁机欺负欺负程无期的心上宝,谁叫程无期那家伙平日里虐他虐的太惨,现在他昏了他怎么着也得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啊!
然而,他这话一出陈陌陌便不说话了,整个人周围都弥漫着一股子悲伤的气息,直教司徒安看的有些不忍。
心中却不由得猜测,他不会还真的瞎猫撞上死耗子,还真的说中了吧?
只是陈陌陌这两个月不是一直待在往生涯么?程无期醒不过来与她又有何关系呢?难不成往生涯中这两人还有什么奇遇?
司徒安心中的猜测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每个似乎都有可能,但是他却也不敢确定。更不好意思开口问陈陌陌,没办法,他很担心这妹子会不会直接哭出来啊……!
而如果陈陌陌知道司徒安此刻心中所想只怕要感慨一句:同学,你真相了。
“我知道了,他很快会醒过来的……吧。”陈陌陌说道,心中则暗自想着,如果还是醒不过来她怎么着也要再去那个往生涯一次,再去破那个阵法一次。
“但愿。”司徒安睨了她一眼,终还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