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答，叫了几声便晕过去了。你看他那伤口，像是寻常利器造成的么？”

    她一面骑马一面落泪，险些看不清路，苏凛一把拽住她缰绳，劝道：“此时不宜多伤感，留些力气寻人。”

    眼看白衣青年愈走愈远，她已心痛得没有力气去追，只站在原地哭泣不止，苏凛扶着她安慰道：“别难过，既是认错，再找就是。”

    “烟城的确是清都至泉州的必经之地，你将他认成亲人，也是应当。只是你方才说，你哥哥是两年前离家的么？”

    “巫师？他真这样说？”一人吃惊道。

    “哥哥！”叶晞忙伸手要挽留他，却只抓得他一角衣袖。他脚步顿了顿，带出衣袖，从容离去。

    叶晞情急，哪里顾得上休息，只忙着起身要走。他见她确实无碍，这才牵了马来，与她并辔行去。

    “这病倒不打紧，我此番前来，是想问陆医师别的事。”她望着陆宸双眼，试探道，“先前那位陆风公子，听说也是陆医师的病人，不知他是什么病，来历如何？”

    “吃过些什么药？”

    听众多为附近居民，各自散去之后，馆中只剩几名驻店的客人。苏凛和叶晞坐在角落，对着地图商议明日行程安排，空音往他二人方向看了一眼，转身上楼。

    烟城，缘来客栈。

    陆氏医馆位于客栈和香楼中线以北，两人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医馆前站定。叶晞幽幽望着大门，目光竟有些胆怯。她低声道：“先不急问，了解是何情况再说。”苏凛点头。

    叶晞微笑道：“我这原是老病，不妨事，陆医师急救要紧。”

    店伙计看了看画像，摇头道：“小楼与清都来往少，并不认识此人。”

    是一位白衣青年，十八九岁模样，容貌清和，气质很干净。他手中提了一个木盒，见叶晞过来，便含了微笑点头致意。

    苏凛上前道：“她哥哥叫叶随风，是清都的调香师，你当真不是？”

    小学徒问了她一些惯常问题，未解出其中缘由，见一名年轻女子从内院出来，便道：“师姐，这位病人的病症好生奇怪。”

    她沉思片刻，微笑道：“叶姑娘这话，莫非是怀疑医馆胁迫他，不允离开么？”

    夜里叶晞却仍睡不安稳。梦中总有一位少年或舞剑或饮茶，或与她赏花赏月，真切得像在眼前。她倏地惊醒，又想起苏凛先时做的梦，心下愈发迷惘，辗转许久仍未入眠。双眼睁得酸涩，口里也渐渐渴了，叶晞便起身倒茶，壶内却一滴水也没有，只好下楼找店伙计。

    “几天、十几天，或者几十天，不很规律。”

    “我问了其他医师，才知我哥哥是这里的病人，由那位陆医师负责治疗。其余的，那医师便不肯透露了。”

    叶晞微笑道：“引人入胜，精彩纷呈。”

    叶晞默默起身往内院走去，不愿再听了。

    “不是认错，你分明是我哥哥，音容形貌都一样的！”她攥着画泣不成声。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轻声道：“姑娘别哭……”

    苏凛还要问，他提了提木盒，示意自己有事在身：“两位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她抹掉眼泪，咬牙道：“正是，快些去罢。”他担忧道：“方才那人所说，与你哥哥略有相左，我们需做两手准备。”

    白衣青年低头看着画像，眉头渐渐拧紧。那画中人与他七八分相似，只年纪略小一两岁，眉间多了些少年气。他凝视须臾，微笑道：“姑娘的兄长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难怪会认错。”

    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一身浅烟色裙袍，容貌娟秀，身形有些清瘦。她在叶晞身前坐下，温柔问道：“是什么症状，多久了？”